解释微弱又无力,“她是内舍弟子,不管我能否入内舍,她对我都没有影响。”
领仙羽归来的青衣师长终归是动了恻隐之心,给仙羽指了条路,“若真是如此,你便发誓吧。”
仙羽一愣,在场其他人低语两句,对仙羽网开一面,“可。”
太学建立多年,总有些棘手案件无从解决,若其中一方愿发心魔誓,他们可以既往不咎。
修道路上最忌讳心魔缠身,发下心魔誓后,因果加身,以后修行多凶险。敢把自己的前途拿出来赌,到了这个层面上,太学反而不会插手。
毕竟太学只有决定太学生去留的权力,影响个人仙途的事,只有宗门有权处理。
青衣师长劝她,“发吧。”
不管是广成镇的浊气比其他地方更为凶险,还是故意为之。只要仙羽肯发誓,太学就不会再管。
往后就是私人恩怨,太学不闻不问。
可仙羽态度坚决,“凭什么我要为莫须有的事堵上自己的前程。我说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关山月拔高声音,语气无必愤怒,“那仙羽师妹的意思是,江鲤师妹为了陷害你,不惜亲自葬送自己的前程。江师妹至今无法行动,甚至下半辈子只能苟且在洞天福地,她落得这个下场,就是为了栽赃陷害你?”
戒律堂内师长的神色已经不太好看了,青衣师长最后问仙羽,“你当真不愿?”
即便有口难言,仙羽还是不肯服软,“我不对自己没做过的事负责。”
人证物证俱在,还是死不悔改,为首的长者彻底失望了,“打入羁留崖。”
“公布罪状,十日后逐出太学。”
仙羽脸色发白,颓然晃了几下身体,她环视一圈,把仅存的希望寄托在赋清身上,两人目光相接时,赋清避开了视线。
她嘴唇颤抖,师兄二字再也无法从舌尖吐出。
太学里人见人爱的小师妹被打入羁留崖,禁闭思过,十日后逐出太学。
此消息一出,在太学掀起惊天巨浪。
仙羽在太学一向有好名声,她人长得漂亮,待人又温柔。凡是寻她帮忙的,基本不会拒绝。
一个温柔漂亮的医修谁不爱,不谈其他课的太学生,仙羽在医修里头也受欢迎,她勤奋好笑,从不喊苦喊累,又乐于分享。别说师兄师姐们,就连师长也喜欢。
可就是这种人人称赞的好学生,转头就被送去了羁留崖。
羁留崖是犯错的太学生待的地方,太学不是宗门,无法行使生杀大权,但有权力决定学生去留。要是被太学赶出来,往后宗门颜面无存不说,本人更是在道界抬不起头。
对于仙羽到底犯了什么错,大伙也很好奇。鉴于这几人中身份性情不同,最后他们打听到了关山月面前。
关山月为人爽朗,又是个好说话,问些事总不会遭冷眼。众人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关山月只是一脸叹息,“你们别问了,这事怪不得师妹,哎,何必呢。我还要抽空去探望江鲤师妹,暂不奉陪了。”
欲说还休的,说了比没说更过分,众人越发好奇,更想知道答案。聪明的分析起情况,道,“这次回来不见颜师兄和江师妹,原先以为两位是游玩去了。但听关师姐的话,好像是江师妹出了事。”
等接二连三的医修前往颜家,众人嗅出其中的严重性,直到一位医修说漏了嘴,他们这才知晓发生了什么。
江鲤师妹身染浊气,情况严重。
而使江鲤师妹造成今日这局面的,正是仙羽。
传闻仙羽不满其他四人独吞功劳,故意克扣祛邪丹,害得江鲤被浊气感染,断绝仙道之路。
众人听后纷纷抽气,道这也太恶毒了。只不过因为功劳少就故意害别人,这要是不给功劳,岂不是命也没了。
一时间仙羽名声一落千丈,无数个贬低的声音冒出,恶意揣测着。
成日里装好人,不知道心里打什么算盘。
在师长面前装虚心好学,乐道不还是那副德行,怕不是故意为之,好吸引师长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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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留崖终年罡风不断,寻常修士待上半日都觉受不了,而仙羽要在这里待上整整十天。
仙羽坐在一块巨石发呆,从小到大,师门的师兄师姐疼她惜她,长老们更是将她捧在手心,她从未吃过苦头。唯一的困难就是当初独自一人赶赴太学,仙羽也不觉得有多苦。
太学教导她要和人和谐相处,不与人争,仙羽铭记在心,凡事处处退让,努力维持关系。
为何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她回去后,师门又会怎么看待她这个被赶出太学的弟子。
脚步声打断仙羽的回忆,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剑者依旧一身利落的道袍,剑不离身,他像羁留崖上的一抹积雪,无法融化。
仙羽下意识站起,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还是仙羽开了口,“师兄信我吗?”
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