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黑夜也是人群中最显眼靓仔的荧光绿与柠檬黄配色。后背处绣着一只金光闪闪的青花鱼,正以跳龙门的姿势高高跃起,灵动自信。
“看,是不是很绝?”我眼睛发光,对脸色青灰的玛格丽特展示这件修女服的小小玄机,“你看到青花鱼之神的眼睛了吗?是黑珍珠!很有逼格吧?”
玛格丽特硬扛着辣眼睛的反噬危险,艰难地将视线移到我给她指出的地方。
指尖所指之处,黑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青花鱼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
玛格丽特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掏出一把黄符高呼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菠萝菠萝蜜嘛咪嘛咪轰”,降住这只妖孽。
……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玛格丽特应该是西方猎魔人风格,把黄符换成银十字架和圣水我们再来一遍。
“你们……在干什么?”敲门进来的霍桑茫然地看着举着一件打满马赛克的衣服逼迫玛格丽特就范的我。
霍桑:有点想报警,哪家Jing神病医院没看好自家的病患,放她出来为祸人间?
我:不好意思,不才区区在下,正是警察中权力最大的那个头子。
报警无用,就算喊破喉咙我也绝不屈服。
“神父同学,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我遗憾地放下自己亲自设计的修女服,坐在旁边的安乐椅上摇摇晃晃,“如果是情感咨询问题,我非常愿意为你们解答。”
哼哼哼,我可是金牌调解员,就没有我劝分不了的情侣。
“我收到了一份入职邀请。”霍桑简洁地说,“对方给出了非常令人心动的条件……”
“什么?!”我大惊失色,“从来只有我挖别人墙脚的份,居然有人敢对我挥锄头?!谁,说出他的名字,不知名的小老弟。他当姐姐吃素的吗!”
“冷静,冷静。”霍桑向下压压手,让我不要那么激动,“是那个魔人。”
哦,费佳,迪O尼在逃老鼠,我的塑料姐妹花。
我瞬间就不慌了,甚至悠哉游哉地把右脚搭在了左腿上,一派大佬模样。
“他对你提出了令人心动的条件,呵,谁信他谁是狗,小心被忽悠瘸了。”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神父同学,“不是我不许你跳槽,我们拜青花鱼教很讲道义的,绝对不会学港口黑手党那种万恶的终身工作制,如果你找到了包食宿五险一金年终奖全勤奖的绝世好工作,我会真心实意为你高兴。”
“但是,费佳不行,我不能把老实人推进火坑里。”我神情凝重又悲伤,“你知道吗?我曾经在俄罗斯给费佳打过半年的工,就在加入Guild之前。”
“你们都知道我是菲茨杰拉德先生的义女,为什么他会认我做干女儿?还不是因为我那时候实在是太惨了。”我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继续说:
“我当年独身一人前往俄罗斯打工,天杀的,我的老板被费佳搞破产了,为了不沦落到小酒馆刷盘子,我只好忍辱负重给他打起了工。”我从口袋里掏出白手绢点了点眼角,“你可知道,我给他敲了大半年的代码,连头发都熬白了,用光了不知道多少瓶霸王,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他呢?拖欠了大半年工资到现在都没结,在我讨要的时候直白地告诉我他没钱,要我和我的同事去一艘破船赌球补贴家用。”
“那艘船是真的破,比撞冰山之后的泰坦尼克号还破,说沉就沉,也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我咬了咬手绢,“要不是智慧如我灵机一动,我现在早已葬身海底,回不来了。”
“后来呢,你被菲茨杰拉德先生收养后就过上了好日子吧?”被我诚恳讲述感动到泪眼汪汪的玛格丽特矜持地擦干眼泪,握住我的手,“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苦的时候,我们不该问的。”
“没错。”我回握住玛格丽特的手,“一切都是费佳的错,神父同学你可千万别被骗了。”
“我没有被骗。”眼睁睁看完一场戏Jing表扬的霍桑无言以对,“所以我没有答应他,而是给你打了电话,你知道魔人想做什么吗?”
“大概知道。”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名为“马戏团在逃小丑”的群聊,刷了刷聊天记录。
“毕竟霍桑的异能力很好用嘛,费佳又是个身娇体弱的娇娇,”我盯着屏幕看了看,“似乎是打算让你作为突袭人员——俗称送死的炮灰。”
我就知道,给工资是不可能给工资的,只要给他打工的人把自己打死了,他就不需要出钱,万恶的资本家。
霍桑是炮灰,真正作为杀手锏的另有其人。
“瘟疫流行的盛宴,普希金?”我挠了挠下巴,“那个死肥死肥的米其林轮胎人?”
霍桑和玛格丽特茫然地看着我:你在说哪个?
“就是普希金啦。”我对他们比划两下,“我以前在俄罗斯的时候有听说过他的名字,异能力是类似病毒的能力,人送外号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玛格丽特一脸“你是在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