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故意打你的眼睛的。”
“为什么这么说?”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同步回头。
“因为这样的太宰和在港口黑手党时期很像吧?”织田作之助指着太宰治脸上的绷带比划两下,“有没有可能,安和其实更喜欢你的黑手党样子呢?毕竟她自己也总是说她是个恶役之类的话。”
这……很有道理啊!
“不,应该说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太宰治瞳孔地震,“不愧是织田作,一言点醒梦中人。”
千夜是在黑手党时期选择追随他的,即使她对叛逃离开这件事没有意见,但黑手党时期的他才是她心里的白月光——这种事,分明很有可能啊!
“难怪千夜在我加入武装侦探社之后毫不犹豫地出国了两年,她之前可是一天都没有离开过我。”或许是被正义的铁拳打坏了脑子,太宰治开始疯狂顺着织田作之助提出的思路一路脑补,越想神色越凝重。
他可能自己把自己绿了,怎会如此!
“那种Yin沉又难搞的小鬼有什么好喜欢的?”太宰治难以置信,“成年男性不好吗?为什么千夜会更喜欢小鬼头?”
“已经脑补到了这一步吗?”坂口安吾险些被水呛死,他狼狈地咳嗽两声,“太宰君,你想多了,安和也许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话说你为什么要自己嫌弃自己,无论是小鬼还是成年男性不都是太宰治这个人吗?
坂口安吾:我觉得没差。
太宰治:我觉得差别很大!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不,我觉得她有。”太宰治从回忆里拎出一件事细细分析,“今天早上千夜难得是在家里吃了早饭才出门的。”
因为她最近工作很多,为了拿换洗衣服过去昨天特意回来了一趟,顺便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的非常早。
“早餐已经做好了哟,记得趁热吃。”太宰治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将他的脸轻轻捧起,后脑勺靠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大早上就有膝枕吗?我还真是幸福啊。”太宰治睁了睁睡眼朦胧的眼睛,鸢色的眸子中含着一汪雾蒙蒙的水汽,他嘟了嘟唇,听见有人轻笑一声。冰凉的长发划过太宰治的脸颊,千夜俯下身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我帮你换绷带,睡吧。”葱白的指尖拉开系紧的结,绷带雪花般一层层散落,又被她细心地抚到一边。
“还痛吗?”太宰治听见她笑着问,“我带回来的药是不是很好?”
痛不痛不都是你打的么?太宰治在心里控诉道,又把他当成了试药的小白鼠,千夜,虚伪、过分!
崭新的绷带从医药箱中取出,千夜一边替太宰治换上一边感概地说,“好怀念啊,感觉看到了以前的太宰先生。”
“有什么好怀念的?”太宰治打了个呵欠,“我可不想再回去面对森先生那张讨厌的脸。”
“和森先生没有关系吧,我说的是太宰先生。”指尖灵巧地系上最后一个结,千夜欢快地摸了摸太宰治的头发,“我的话,还蛮喜欢太宰先生对其他人冷酷残忍,却独独非常偏爱我的那种感觉哟。”
“我去工作啦,记得不要迟到。”千夜拿着公文包出门,突然感叹了一句,“虽然努力赚钱养太宰先生也很快乐,但纵容我摸鱼还为我申请外勤补贴的太宰干部真的非常让人心动。”
当时满脑子都被回笼觉占领的太宰治没有深思,可是现在他不困了,这段话单独拎出来就很令他警觉。
“千夜是什么意思嘛!”太宰治用手狠狠戳酒杯中的冰球,“什么叫做‘太宰干部真的非常让人心动’,太宰干部是谁啊!哪里有太宰干部,千夜绝对是移情别恋了!”
“不要幼稚了太宰君。”坂口安吾冷漠喝水,“和以前的自己吃醋只会你显得格外无理取闹,博取不到丝毫同情。”
织田作之助默默点头,他担忧地说,“太宰,如果是被打坏脑子的话,还是尽快去医院看一看比较好。”
两位友人都不愿意相信他,太宰治不高兴地瘪瘪嘴,一口干了整杯烈酒,起身离开了Lupin。
“太宰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坂口安吾看着太宰治离去的背影,“我觉得安和太惯着他了,还是说谈了恋爱的人都这样?”
“谁知道呢。”织田作之助喝了口酒,“反正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烈酒入喉,火烧般的刺-激从喉咙中泉涌,太宰治感觉有一点晕,但不严重。他的酒量是港黑十大谜团之一,任何场合,没人见过他喝醉的样子。
太宰治不喜欢醉酒,他偶尔会觉得过得迷糊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但理智强迫他清醒,冷眼看着无趣的虚无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现在也没有那么无趣就是了,因为有值得期待与爱的人。
太宰治还生着气,他的小脾气在纯善的皮囊下蠢蠢欲动。现在还没到千夜下班的时间,她肯定正埋在文件里挣扎,如果他现在去异能特务科找她,给千夜添点乱,她会露出怎样生气又埋怨可爱表情呢,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