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开后,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又回归了正轨。
朝会,应了传言中“丞相有恙”的说法,女皇竟是特许丞相坐着上朝。
而坐在椅子上矮了一截,面色苍白如纸的丞相,气势竟是不减平时,分分钟凭只言片语,力压与他意见相悖的群臣。
大臣们能明显感觉到,女皇对丞相越发宠幸与宽仁了,现如今丞相派明显压了太尉派一头。
这情况,虞临看在了眼里,唯恐女皇忌惮,嘱咐底下的人都低调些,同时他也开始查阅了几年前的文书资料,回忆女皇刚登基那会儿的事。
先帝临终前,嘱托他辅佐女皇,特意吩咐等她十八岁成年再亲政。
萧留君是先帝的独女,为二十年前病故的先皇夫所出。
听闻,先皇夫之前原本订了亲,但被先帝看上,强行掳回了宫,后来他生下萧留君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这么些年,先帝也没有再娶皇夫,也没有纳夫侍,只是将萧留君封为了太女,悉心培养她。
与先帝的性情很相似,萧留君骨子里霸道,不喜欢别人忤逆她,但是又与先帝不大相同的是,她有时比较感情用事——这大概是遗传的先皇夫。
先帝知这是她作为帝王的致命弱点,但萧留君的这一点总令她想起先皇夫,所以她总是想着,时间还多着,慢慢纠正也不急。
却未曾想,她竟是染上了急症,命运并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
她只得将这个重任托付给了虞临。
按理说,一般十六岁就已经是能够亲政的年纪了,先帝的遗诏愣是要萧留君十八岁亲政,这引得了萧留君的不满。
私人方面,虞临暗恋了萧留君许多年,但在公事上,不容他掺杂丝毫个人感情,凡事他都是公事公办,不卑不亢。
翻阅到其中一份文书时,虞临凝住了目光。
这是关于女皇近侍耿鑫涉嫌下毒谋害女皇的案件。
这个案子,他至今回想起来,还有几分不明所以。
这近侍耿鑫是个男子,自萧留君小时候起,就服侍她,照顾她。对于自小缺失父爱的她来说,大抵是类似父亲的存在。
然而,他竟是是往女皇的饭菜里下了毒,又以颇是欲盖弥彰,又显得有些刻意的方式暴露了这件事。
女皇当时坚信其中有鬼,但是怎么严刑拷问,耿鑫愣是说是女皇苛待了他,他想要报复。
虞临查了这耿鑫的背景,得知对方没有家人,更没有从他那里找到收取贿赂的金钱,怎么也查不出来,就只能这样结案了。
女皇主张流放耿鑫,但此案依律法,耿鑫应该被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虞临于是坚持以律法处置。
未亲政的女皇拗不过他,是以,耿鑫被处以了车裂之刑。
当时,虞临也想着女皇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恼了他,或者迁怒于他。但是,女皇并没有显出这些来,反倒是对他的态度更是谦恭了几分。
当时,与女皇接触并不太多的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女皇想通了。
但现在想来……以女皇的性情,那时的妥协怎么看都像是在忍辱负重。
再往深一点想,耿鑫这不明所以地突然下毒,是否会让女皇误以为这是他在背后主使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掌权?
所以,手上没有权利的女皇,为了“防止他再下手”,就只能对他做出妥协。
想清了当年这一茬的虞临,惊了一背的冷汗。
当年的他,还是与现在的他不大一样。
现在他私下与女皇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又与各方周旋,人情世故已是熟透了。
而当年,被先帝委以重任的他,一心想要做一名直臣,手握大权,他想的是,自己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无愧于心就好。因此,他并没有过多地去考虑旁人的感受,只一门心思地扎在国务之中。
现在,他自然明白这样是不行的。可他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去改变这些了。
又联想女皇突然失忆,对他态度大变一事,令他不得不去想要弄清这些。
又一次的侍寝,他跨坐在萧留君的腿上,瞧着女皇扯开了他的衣襟,玩弄起他的ru头,他本能地颤栗,忍住了喉间欲出的呻yin,低声唤道:“陛下……”
怀孕后的虞临,双ru的颜色变得越发殷红,她轻轻一捏,它们就变得硬邦邦的,那胸膛越发显得细腻白润。
萧留君没放太大注意在他的言语上,漫不经心地“恩”了声,便又进一步地扯开了他的衣服,瞧着他平坦的小腹,伸手摸了一摸。
这动作,令虞临酝酿了许久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他发现女皇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时不时就会摸他的肚子。
临到嘴边的话又变为了,“陛下是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萧留君道:“都一样。不过最好男孩。”
若是男孩,也不必担心以后会是一个威胁了。
这回答也不出虞临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