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那宵凌的伤?!”
二姝连忙摇头,“郡主,我们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只是那外面传得难听,怕污了您的耳朵……”
我却着了急,“你们不要打架——宵凌他身上还有伤。”
我叹了口气,“是我的错。”
“你也太小看我,方才你落水时是我救得你,那些小伤算个屁。”
我寻思怎么开口,却听见爹爹清清淡淡的声音,“你怎么能自寻短见。”
我一愣,“讨教?讨教什么?”
我白了她一眼,什么奴家不奴家,莺莺一旦开始同我彬彬有礼起来,就一定是要教育我了。“快说吧,我受着。”
一说到这里我便泪意汹涌,正想埋怨他几句,却听见宵凌说,“她觉得你不要她了。”那话中的带了些许酸意,我听得心里愧疚于他,便伸手想去阻止他不要再说了。
我心里乱,便同莺莺说,“你快出去看看,我爹爹和小侯爷不是打架去了吧?”
宵凌点点头,起身跟着父亲要走。
可是宵凌却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似的,“她说她心里同时住了你我,六哥,你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好似自嘲一般径自说着。
“早就差医官包扎好了。”燕燕打湿了帕子,替我擦脸,“郡主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投了水,我和姐姐看见小侯爷抱着郡主上岸时,都吓坏了!”
莺莺燕燕见我笑了,便舒心了,燕燕更是大胆发言,“还有那女眷派人来向我二人询问,说是要同你私下讨教。”
宵凌回头,冲着爹爹压低怒意,“你还站在那里作甚?!”
燕燕端着水盆却说,“早打完了,您睡了两天两夜,哪能知道那些事。”
莺莺抱着我的身子,也落了泪,“郡主那会儿的衫子都是红,我们都以为您用簪子刺穿了喉咙,王爷当时抓着医官去给你瞧病,所幸女医说你无大碍,就是呛了几口水,簪子划破了皮。”
“可是王爷却铁青着脸质问医官,只是划破了皮为何还不醒,只是呛了几口水为何却高烧不退?”
我笑到不能自已,结果就牵痛了脖子,连忙伸手去抹那脖子,“那她们怎么不给我树碑立像,干脆初一十五烧香拜我得了。”
“医官说许是郡主脉络紊乱,气结于心——郡主,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王爷,我一直以为王爷是那种和风细雨的人,原来他也会生气,也会暴怒。”
无非是什么荡妇淫娃之词,我从小到大听了那么多,早就习惯了,只是……我连忙问,“我爹爹和小侯爷可受牵连?”
爹爹却不再看我,宵凌冲我眨眨眼睛,趁爹爹回身之际,在我额头印上一吻。
“王爷也好,侯爷也罢,他们都是真心钟情于你的男子。”莺莺将我的头发别在耳边,“既然他们爱你疼你,自然见你如此糟蹋自己便会心疼内疚,莺莺和燕燕也是,见到郡主
这人情世故便是如此,因爱才会有恨。我凑在他怀里,不说话,这场景略微尴尬,床畔一边爹爹,一边是宵凌,两人竟然都未有想走的趋势。
“爹爹……”
“他们就在那院子里打的,打到后来几个王爷都来了,连皇上都派人来,最后把他们二人叫去了。”莺莺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事是纸里包不住火,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爹爹他们二人出去了,莺莺燕燕才又进了屋,见我醒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服侍我。
我听着莺莺燕燕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我讲述那些我睡着时发生的事儿,脑中胡乱得很,一会儿喜悦,一会儿又担心,随后连忙问,“那他们打架呢?宵凌的伤……?”
“郡主又在说什么傻话,听燕燕那姑娘胡说呢。”莺莺替我摩挲着身上的肌肉,“奴家斗胆了,说些话您就听着,也别迁怒于奴家。”
“是小侯爷先动的手,吓坏我们了,王爷不让小侯爷进您的屋,却又听见您一会儿念了王爷的名字,一会儿念了小侯爷的名字——”
我寻思怎么才能给爹爹道歉,便趁着宵凌转身同爹爹讲话的时候,想要下床给爹爹赔不是。这下爹爹可终于拉住了我,我狡猾的想,原来他还是在乎我。
我想开口,喉咙却依然疼,爹爹并未理会宵凌说的那些话,却伸手摸了我的喉咙,“方才女医说幸好簪子只是伤了皮肉,养上几日便好了,只是会落下疤痕。”
爹爹看了宵凌,“小柳儿身子还弱,还是多让她休息休息吧。”他放过我的身子,从宵凌手中把我的手抓了过来,放进被子里,“宵凌,我同你有话讲,你同我一起出来吧。”
燕燕悄悄凑到我耳边,“讨教那御夫术,怎么能同时让那两位伟岸人物都情牵于您。”
我摇摇头,死命往爹爹怀里靠,只要爹爹不扔掉我就好。
“那些人只是感慨连王爷和小侯爷这样伟岸男子,也拜倒在郡主的石榴裙——”莺莺燕燕对视了一眼,“外面都传你是狐媚子转世,专门玩弄人心的。”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还有那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