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走到远离家门口时,陈向东才把礼品放到脚边,拽过他姐的胳膊撸开袖子查看小北的手腕,发现都被那个女人抓破了皮,几道红肿的血印子在小北白皙的手腕上异常明显。没事。小北往后缩手。 没事啥没事!陈向东喊她你理她干嘛!她掐你 你就不知道躲啊!你是不是傻!
陈向东从来没和她说过什么重话,这一吼把小北给吼懵了,眼里霎时就起了一层水雾。喊完小东马上就后悔了,一看小北马上要掉眼泪了,就赶紧抱住他姐哄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吼你。 又低头在小北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不对,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对。 小北挣脱开他的怀抱抹了两把shi漉漉的眼睛,低声说你别让人看见了。
陈向东没再抱她,就伸手给她擦眼睛那你别哭了,过完年咱早点回市里。他是一天也不想在这呆下去了,要不是因为大过年的,不想让左邻右舍看了笑话,他昨天就带他姐返回市里去了,他才不想看见那女人的一张假脸呢。
小东~陈小北拽着她弟的衣袖说听姐话,好好在家过个年,你都累了一年了,别总生气了行吗?说着她眼泪又往下掉,她是真的心疼陈向东,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放几天假回家溜达玩几天,这又天天和吃了炮仗似的,不沾火都要爆了,休息也休息不好,吃也吃得不舒坦。但那边是她妈,这边是她弟,她想两边都好好的过个年。
陈向东用手给她擦着脸上的泪,也心疼她的为难了。他知道他姐心肠最软,那女人看那样子在外面就是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况且她走的时候他自己不记事,但他姐都已经八岁了,原来他也没想过这些事,现在他心思,他姐这些年肯定是想念妈妈的。哪有孩子不想妈妈的?偏偏陈向东把全部的亲情爱意都倾注在了陈小北一个人身上,对别人他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吧,我不搭理她就得了。说着又用手搓着小北手腕上的那几道血痕,接着说但这话我说到头里,她咋对我都无所谓,她要是再动你,我绝对不会惯着她的!
说了一会话后,姐弟俩赶往几个要送节礼的乡邻家,寒暄了几句放下礼品,最后来到了张婶家。
张叔给开的门,说张婶在屋里包豆包呢,小东就留在院里帮张叔挪酸菜缸,小北就忙着往屋里走,到了见豆包都快包完了就说干娘,你咋不等我呢。 张婶一抬头见是小北就忙拉着她坐下哎呀你可别忙乎了,我这马上就整完了。今年我捣这豆馅特别香,等会走的时候你多带点豆包回去。 小北依言坐下,扯过边上的面盆帮着包,笑着答应着。
张婶看了她好几眼,终于憋不住了说道我心思你今年不能过来了呢。昨天到的,见到了啊?
见到谁都不用明说了,小北抿了抿嘴嗯,昨天给我和小东吓一跳,一点准备也没有。
别说你们没准备,咱全村人都没准备。张婶说约莫是小年跟前回来的,这也没几天。她一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二十多年了,咱不说,多少人都以为她死到外面了呢。张婶恨恨的说。
小北低着头,手上包着豆包我也没想到她还能回来,我以为她把我们都忘了呢。说着眼圈又红了。张婶见了,就说小北你可别心软了啊,干娘为你好才和你说的啊,我都打听了,她当初和一个开大车的跑了,那男的没离婚她跟人家好几年生了个小子,那男的才离婚娶了她。
张婶说着伸脖往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她那小子和人家打架,给人腿打折了。被抓局子里去了,她现在正遥哪整钱想把那小子弄出来呢。小北啊,你可千万别心软啊,干娘怕你这几年攒这几个钱都让她给整走了!说着还用手指头使劲的戳了戳小北的头,颇有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她是啥样人我就不多说了,王芳好歹是你亲妈。但小北,婶子就说一句,她现在把你们姐弟俩放在哪里了?她又把她那个蹲局子的小子放哪里了?
小北抓着张婶的手,也低着声音说道干娘,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小东好。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婶见她信誓旦旦的,就没再说。
在张家吃了午饭,陈向东陪张叔叔喝了几杯白酒后,姐弟俩就准备往回走了,临走的时候小北把一盒市里买的粉饼掏出来,说是给小翠买的礼物。今天张小翠没在家,说是去了同村要好的姑娘家玩去了。小翠没能考上大学,不过张叔张婶让她读了两年的卫校,早就在村里卫生所上班了。
姐弟俩相伴往回走,张家离陈家不算近,要路过一大片的庄稼地,冬天里的庄稼被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着,由于天气寒冷,四周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两人走了一会小北就感觉手上一暖,她回头看,陈向东正拉着她手往地里那边走,她忙说哎你要干啥去?那边雪可深了。
嘘,小点声,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陈向东牵着她在前面走,小北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
小东把他姐带到一个看地的棚子里,然后轻车熟路的翻出了火柴把小小的蜂窝煤炉子就点起来了。小北惊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