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
徐清风吼着拉开他的胳膊,卜早头皮得以放松,白缝间还隐隐可见血丝。
安静的仓库只剩下微弱的啜噎声,粗鲁的呼吸。
嗡
忽然突入的手机铃声,打破这份宁静。
顾东阳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呵呵笑了,看吧,杀人犯来了。
你把卜早绑去哪了!
电话那头,季予川咬牙,愤涌的情绪在竭力抑制住。
这么着急啊,看来绑架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决定,想让我放了她可以,亲口说出你的罪行,去警局自首,要么,拿着刀子捅了你自己。
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对卜早不客气了。
他将开着免提的手机,和录音笔一同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把刀子冲向绑在凳子上的人。
喂喂!徐清风慌了,还没上前阻拦他,身后电话传出季予川冰冷的声线。
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立马拔了这个植物人身上的管子,胃管,尿管,气切管,你觉得哪个能直接致她死地呢?
顾东阳脚步猛然停住,卜早鼻尖通红,泪水汹涌的往下流,顺着下巴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衣裙上,娇嫩的脸上面色惨白,双唇干裂微颤。
她恐慌的摇着头。
不要,季予川,不要。
徐清风难受的拧起眉,他回过头来,看着手机嘲讽的一声冷笑。
一个植物人而已,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以为拔她管子就能威胁我了,我面前的人质,可是活生生一个人啊,只要我这一刀捅下去,她可必死无疑。
而且,喷出来的血,估计也相当壮观吧。
手背青筋绷不住的弹跳暴起,握住手机,咯咯作响。
眼神一片灰暗蒙蔽,从未有过切齿的愤意。
手机下连接着一条长长的数据线,助理坐在凳子上急忙示意的指向电脑,轻声说道,地址,查出来了!
季予川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直接给人打进了冰窟,浑身一抖。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继续硬着你那可笑的嘴皮不承认
顾东阳。
他突然咬字,一顿一点叫出他名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袁七的车祸这么执着,你在大学时跟她不过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据我所知,你在大学期间也一直有女朋友,而那个人不是袁七。怎么,毕业这两年里,你换目标了?
少拿你的推理强加在我身上!你懂什么,是你承认你撞得袁七吧!
我可没这么说过。
他拍拍前面的助理,皱着眉严肃用口型示意:开快点。
季予川!老子他妈没闲情跟你耗下去!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自首还是自杀,自己选。
倒不愧是你,我以为你威胁我,是想亲手杀了我,没想到居然是让我解决自己,看来你也并不想吃牢饭。
呵你在给我拖延时间?
顾东阳大步走到桌子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压低眼皮,握住刀子的手垂在身侧,讥嘲勾起唇角。
知道了我的位置是吗?开车很快嘛,喇叭声都要震聋老子耳朵了,季予川,你自己录音把你的罪行都说出来,发在我的邮箱里,我先砍下卜早一根手指,每隔两分钟,她就会断掉一根,现在,是第一根!
你干什么!顾东阳你敢!
我特么有什么不敢的!
听筒中突然传来卜早刺耳破音的尖叫声,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
妈的!
季予川吼的振聋发聩,再拨通去,无人接听。
给我开快点啊!
是,是董事长,已经在快了!
你疯了啊!
徐清风扯着嗓子嘶吼,脖颈青筋梗怒,双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那把尖锐的水果刀被他拔出来,卜早瑟瑟发抖的低着头,试图把自己身体蜷缩成一团,双腿却根本抬不起来,哭声呜呜啜泣。
你凭什么拦我!
他用力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警告,袁七还没死!你他妈先动手你就死了,我告诉你,今天谁你都杀不得,我知道你恨他,可你四年的法制你白学了!
有什么用,你告诉我有什么用!他死不承认还会找个替罪羊为自己逃脱,狗屁的法治社会,老子弄不死他,我跟他同归于尽!
袁七还没死啊!
变成植物人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卜早整个身体不停在哆嗦,看着他从那堆木箱中,拿出来五个红色的油桶,全部倒在椅子周围,刺鼻的汽油味扑面而来,让人下意识的屏息住呼吸。
到到了董事
不等他把车停稳,男人就已经打开门迈着长腿下车。
挨近仓库两米外,突然闻到不寻常的味道。
转头说道,把打火机给我!
好的!
交出去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