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话音刚落,楚是夜只觉得自己肩膀有些刺痛,四肢也渐渐褪去了气力,再一对上慕桐的视线,倏然回想起之前,慕桐故意来拍拍他的肩,如今一想还是自己太无防备,被这小丫鬟有机可趁,将什么药还是毒种在自己身上……果然是非要置他于死地!
趁楚是夜未反应过来,十几个黑衣人齐齐上阵,招式凶狠,楚是夜掐着自己努力保持清醒,俯身探地躲过一击,又有两人从后方袭来,楚是夜双掌将刀片击飞,随后借刀主之力腾空而起,鹰隼旋空,对这两个黑衣人来了一招猝不及防的回旋踢,将其击退好几米远,倒地不起,慕桐见了心里焦虑,亮出慕家的暗卫腰牌,厉声道:“你们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杀一个小混混都要磨蹭这么久!”
楚是夜已然站不稳,蓦地跪倒在地,只见一把尖刀从腹中贯穿而出!
“呃……”楚是夜咬牙,而后接踵而至的是肩上、腿上、胸口,被一把把尖刀划开、刺中、贯穿,血rou模糊,他一身素衣已是血迹斑驳,衣服碎片也散落一地。
楚是夜低喝一声,调动仅存的一丝内力将十几个黑衣人甩开几米外,楚是夜皱着眉头将身上所有的刀片一个接着一个拔了出来,夹带着血rou,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慕子凉若是要杀他,根本不会这么磨蹭,早就拨来一支军队对付他了!
楚是夜怒视前方,大喝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慕桐咬着嘴唇,一字一顿道:“谁威胁到了少爷,谁就是我慕桐的仇人!”
楚是夜视线模糊了,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黑衣人在慕桐的号令下又掏出袖中的匕首亡命地冲了上来,扬起匕首那一刻,冷冽的目光隐藏在蒙面之下,绝无手下留情的可能。
终于,楚是夜倒在了血泊之中,失去意识前他的目光落在庭院的方向,也说不出话来。
——“对了,我、我叫楚是夜,是非的是,秋夜的夜,姑娘你……”
——“霍离秋……”
——“离散的离,秋、秋夜的秋。”
……
待黑衣人确认楚是夜没了呼吸,慕桐赶紧撑开伞来想要逃离这一片血腥之地,临走前交代暗卫们将尸体收拾干净,随后急急忙忙回到慕家去了。
这场暴风雨持续在中原刮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与前几日那场连绵细雨完全不同,南门外的不归湖水位暴涨,暗chao汹涌,一些低洼的地方已然被chao水湮没,一片狼藉。
50 祷告
北原以南曾是一片丰美辽阔的草原,北原人靠着智慧和勤劳将清晨收集的草露酿入酒中,造出了一种被唤做草原蜜的上等佳酿,而这片草原也被称作露水草原。
不过往日已随风而去,自玄虚宫揽下整个北原后,草原上早就荒芜不堪。
在玄氏大军驻扎的位置能清晰地眺望到不远处的锁春关城楼,霍简站在营地口,手里攥着一枚透亮润泽的晶质令牌,上面镌刻着一个古老文字——玄,这是出兵前夜,玄镜亲自交到他手中的尊主令牌……
“启禀军师大人,乙长老打算今夜拔营,一路进驻锁春关去!”
一个兵卒冷不丁出现在霍简身后,霍简下意识藏起尊主令牌,稍有不满道:“今夜?这么着急干什么?”
兵卒露出为难的神色,道:“额……乙长老只是吩咐属下来知会军师一声,并不是、并不是来与军师大人商量的。”
霍简目光一狭,也不再跟一个小兵卒计较,假意颔首,随后怀着隐怨回帐篷里去了,他知道,行军路上,谁握着调兵虎符,谁就是做主的人。
刚到帐篷入口,霍简瞥见一群哑奴躲在帐篷后小心翼翼地候着,当即环视一圈,确认四周无人后便凑了上去。
霍简眼神警惕,低声道:“交代下去的事都办好了么?”
哑奴们赶紧点点头,其中为首的哑奴还蹲下身子,捡起石子在草坪上划出一些奇怪的线条来,霍简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从袖中抖出些银子来分给众人,哑奴们战战兢兢地收下,又止不住地喜悦。
遣散奴隶们后,霍简若无其事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像是心情愉悦,索性去后营检查士兵们的Cao练情况。
当他离开后,方才报信的兵卒从角落里探出头来,急匆匆地冲长老的帐篷去了。
玄乙听了小兵的言辞,也不意外,只不屑道:“玄镜这厮对霍家这个稚齿小儿还真是信任,谁知道背后安的什么心!”
小兵受了打赏后正欲退下,谁知在迈出步子的一刻,头颅径直从肩上飞了出去,当即血溅满地,帐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跪在地上颤栗不休!
玄乙甩了甩满是血污的手,冷冽道:“哼,想要骗我,还差了些道行!”
随后一道烟雾窜上营地上空,本在Cao练的士兵见状齐齐跪在地上,低首含胸,双手交叉相抱,一会儿佝偻着身躯,一会儿又仰天祷告,嘴里始终念念有词。
此时此刻,眼前的白袍宛若一片圣洁的海洋,颂词齐整有力,回旋在营地四周,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