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都没来得及偷偷摸摸潜回探查重华是否发现了自己溜出去,果不其然,才攀上琼林苑的最后一级阶梯,便嗖一下变回了一只不能动弹的竹笋,直挺挺躺在了琼林苑的门槛上。
怪不得她刚才会睡得如此沉呢,还好没误了大事。
在门口晒太阳打盹的阿青听到“噗通”一声,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连眼帘都没掀一下,无动于衷眯了会儿才起身抖了衣裙,在她被晒得外焦里嫩之前拾起那枚竹笋,还不忘告诫:“重华已经知道了。”
小竹子身子狠狠颤了颤,决定……装死。
阿青看着她这副样子,略微无奈,只是拎着竹笋最上面那片小小的叶片,任命地把她带到了她的屋里栽进了九角的炉子里,待整个屋子都黑了下去,才带上门出去了。
大概整个天上地下也就重华最宠她,无论犯了多大错误都给她收拾,顶多就罚她加长修炼时间而已。
他懒得理会重华这种对她无原则的感情。
沉沉睡够了十五天,小竹子终于是幽幽醒来。
“师兄,重华呢?”本想先发制人主动认错的小竹子把整个琼林苑都找遍了,没找到重华的身影。
琼林苑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也神清气爽,感觉吸进去的都是仙气。
“讲学去了”,阿青对她的记忆不抱希望,反正每次她一觉睡醒就差把爹娘给忘了。
不过她也没记得爹妈就是了,能记得重华在他看来已属奇迹,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点心。
“不是昨天……”小竹子猛地拍拍脑袋:“的确是他老人家讲学的日子。”
每月的十六,重华都会去讲学,至于讲几天,看他老人家心情而定。
之前她是有在他的学堂听课的,不管是耳濡目染还是课堂的熏陶也好,奈何她烂泥扶不上墙,在学堂打瞌睡还摔了跟头,重华估计也是看不过去了之后也不为难自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是以她上次才能溜出去玩。
出去玩?好像有什么不对!
对了,她还要去见美男上神呢!
想到这,她笑得一脸谄媚,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堆成一朵花:“师兄,我出去玩玩保证不闯祸,你别告诉重华。”
阿青把她的脑袋往旁边一推,面无表情:“不行,加上上个月上上个月上上上个月……”
“停”,小竹子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扒拉了头发满脸烦躁:“我知道我落下很多功课,可我现在没心思,你倒不如放我出去玩个痛快回来说不准我就能一心一意做了,不然的话……我肯定做不了!”
她说的理直气壮。
阿青对她的没皮没脸已经习惯:“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保证只出去玩一小会儿,之后就回来做行了吧”,小竹子双手合十做拜托的样子,看阿青欲言又止,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急匆匆溜走了。
阿青看着那个跑得飞快的身影,无奈的叹口气。
得,还是和之前一样,她的功课,他做。
小竹子出了琼林苑,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九重天,却发现自己……不认识路。
哎,上次应该问好路的,可是就算问好了,对于宫娥姐姐的那些个走多远多远在往东边拐之后怎么怎么的,可真是难为了她,还是不问的好,可是不问,那她怎么找路?
在三岔路口蹲了好久都快扎根了也不见一个人经过,站起来,拍了拍衣裙,然后闭上眼,转了几圈,顿住,睁开眼,终于是找到了要走的路。
另一边,虽说是好几日未等到人来访,鸢枭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了,除了眉宇间不太明显的春色没多大变化。至于行动嘛,在雪翊宫的人看来,着实诡异些:累积了五万年的厚厚积雪被清理干净之后又重新覆上了厚厚一层白得可爱,却是轻盈盈的跟云朵似的;屋里的被子翻了出来重新晒过有阳光的温暖也有冰雪的清冽;女孩子的衣服也送来了无数套五颜六色活泼飘逸,连膳房的菜品和点心也添加了不少的样式却还随时随地在新增……整个府里都感受到了上神的好心情,嘴角总是带着点弧度向上翘起,看来还是得劝上神多出去走走,走走多好啊,连宫里的雪都不觉得冻人了呢。
只是……要谁来劝还是个大问题。
每当这时候他们便十分想念归去来。
“你现在还不能去见她”,鸢枭把手中卷成一圈的书搁在案上,抬眼见对方刚刚还蠢蠢欲动瞬间一脸不乐意的耸拉着脑袋,他稍作沉思后微微妥协:“好吧,你可以远远地看看她,可是不能让她看到你”,那东西似乎更委屈了,将自己缩成一小团,那黑溜溜的眼镜特别的明亮泛着水光似的,他最终把手放在了那黑色上:“你只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这样的话她以后就不会再随随便便把你给扔下了。”
它和自己不同,自己只能将她牢牢抓住不能让她再有逃脱的可能,因为她对谁都比对自己心软。
鸢枭看它似乎是听懂了,只是还是委屈的缩成一小团的,手又一下每一下的顺着它的毛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