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来气他!
哼,活跃在别人ins里的女人。
吴忧,你可以的。
严立凑过来瞅了眼:“这不是教授吗,旁边这男的是谁?”
严信:“盛腾帝国总裁,苏景宁。”
严立:“弟妹的新欢?”
严信秒黑脸。
“旧爱?”
攥紧拳头。
“小三?”
“Shut up!”
严信嚎了一嗓,拔腿往阳台冲去。
严立坐回沙发淡定看书,翻页时朝阳台瞥了一眼,严信正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握着手机打电话,背微微佝着,看着有几分萧索。
*
陈希雯看到苏景宁发在ins上的照片后,才猛然回想起六年前B大南门那场偶遇——他的助理冯煜送吴忧回来,正好被她和周子安撞见。
她当时还诧异两人的关系,后来一有事耽搁,就忘了问了。
现在细细一思忖,越想越蹊跷。
苏景宁由于罹患先天性心脏病,在男女感情方面尤为寡淡。她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何曾见过他如此郑重其事地对待一个女人——自己人还躺在医院,却吩咐从不离身的助理送她回家,还开着他打死不准旁人碰一下的阿斯顿马丁One-77。
照片上,苏景宁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配文还是:她居然说我没旁边那个白胖子帅,小爷不服!
妥妥的春心萌动求关注的中二语气。
陈希雯二话不说,飞车去了苏宅。
苏景宁正陪老爷子下棋。
他六年前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后,性子收敛了不少,生活习惯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如今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里修身养性,练练字、泡泡茶,陪苏老爷子走几盘棋,偶尔抽时间去美国看看吴忧。
他的想法是,既然做了手术,那就尽可能地好好活着,他不能陪她余生,至少能多陪几年是几年。
他跟吴忧说:“毕竟咱们曾经是病友,我可不能走在你前面。”
面对来势汹汹的陈希雯,苏景宁很是淡定。
这丫头虽说从小跟他亲近,但早几年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
当年她不顾家人反对,偷偷从耶鲁退学,跑回国来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律所,临了还把盛腾法务部的人给挖走一个。
这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死丫头,早已不是他的亲亲小表妹了。
再加上,苏景宁因为自己对吴忧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几年来从未理顺过的感情,一直看她那个“前男友”严信不顺眼。
虽说前阵子盛腾那起私有化融资案,合作律所之一就是严信的立信律所,那个男人的能力确实令他刮目相看,但小爷他不爽就是不爽,跟能力无关,跟心情有关。
于是乎,介于上述两点原因,当陈希雯问及照片事由的时候,苏景宁不仅将他和吴忧拍照时的和谐氛围,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番,还顺带给这个表妹科普了一下,六年前他如何陪吴忧一起去美国,两人如何在同一家医院互相慰藉、互相取暖,建立起惺惺相惜的革命情谊。
最后,他再次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两人情比金坚的“友谊”,过程长达十分钟之久。
陈希雯是懵着回自己公寓的,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回想着苏景宁的话,表哥的文字部分虽说稍显夸张做作,但眼神和表情做不得假。
她感觉他当时把他自个儿都给说感动了,极有可能头脑一热,明天就飞去美国跟吴忧求婚。
陈希雯蹭地一下坐起来,卧室里安安静静的,她满脑子的问号围绕着一个主题——严信怎么办?
他办公室那些深深浅浅的蓝、四年如一日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左手中指从未曾摘下的戒指、浅琥珀色的砂金晶石袖扣、几十个G的照片和视频……
她越想越胆寒,一瞬间仿佛听到了皮筋绷断的声音。
她想也没想就把照片给严信发了过去,又跑去阳台,跟他讲了足足二十分电话。
她把苏景宁的话全部转述了一遍,末了,火急火燎地提醒了一句:“反正你人在美国,赶紧去找她吧,我表哥脑子一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挂了电话,陈希雯捏着手机发了阵呆。
凌晨5点,天空仍是黑漆漆的,城市尚在熟睡,安静无声。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严信的感情升华了,达到了那种只要你幸福,即便不是因为我,我也满心欢喜的高度。
她立马给周子安打电话,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周子安耐着性子听她讲完,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倦怠和黯哑。
他说:“希雯儿啊,你这个境界,哥早几年就已经到了。”他打了个哈欠,含混道:“乖,别想了,再去睡会儿,明天还有一堆事儿呢……”他的声音愈渐低浅,很快又睡沉了。
挂了电话,陈希雯怔怔地站了许久,有那么一瞬间,她依稀仿佛好像发现,周子安困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