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过的碗碟,闻言,手微微顿住后,才道:“饭前,我已经说过你不能沾酒,她却偷偷往你杯子里倒酒,其心可疑。”
赵嘉儿惊愣之余,恍然大悟,语气酸溜溜的:“怪不得你总是盯着她看呢!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廖书言笑问。
赵嘉儿轻哼一声,并不理他。
廖书言见她的醋坛子翻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很少见她因为另一个女孩而和他闹脾气,实在憋不住了,才会心平气和地向他提出来。
她太会利用假象迷惑他,这一次,他竟没能察觉她原来早已经在心里暗自伤心了。
她本就很聪明,只是善于装傻,不愿意去伤害他人。
厨房里,没再听到她轻轻哼唱的声音,只有手指划动流水的声音。
他偏头瞅着她,见她认真专注地刷着油腻的碟子,刚抬手想替她拂开挡住眼睛的头发,她却皱着眉头、缩着肩膀躲开了:“手上都是油,不要往我脸上抹。”
廖书言十分尴尬,收回手,笑道:“抱歉,一时忘记了。”
赵嘉儿笑着朝他吐了吐舌尖,继续干活。
“之前没见过她,她什么时候进了嘉言?”许是怕赵嘉儿误会,廖书言又连忙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会进嘉言?”
不解释还好,解释后,赵嘉儿的心里反而难受起来。
一个男人一旦对另一个女人有了好奇心,那就是变心的征兆。
赵嘉儿知道自己也许陪不了他几年,也接受了他会在她离开后和另一个人共度一生的事实。
可是,她不希望在她短暂的年岁里,还要经历这样的伤痛。
若是这样,她还不如不回来得好。
赵嘉儿觉得自己无法心平气和地去说话,不情不愿地回道:“她是低我一届的学妹,也喜欢摄影,听说我在南京开了工作室要招人,她6月底就过来应聘了。我看她的摄影作品都不错,就让她做了我的助理——哦,对了,她叫柳橙,你喜欢的水果。”
廖书言哪里还听不出她话里的酸味和那份压抑的心情,生怕她会多想,忙将手在围裙上擦干,抱过她的肩,低声安抚道:“嘉儿,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奇怪,她……我从她身上总能看到你的影子。”
赵嘉儿一听,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咬紧牙关,含着两汪泪眼望着他,轻声问道:“有我的影子?什么意思啊?”
“就是……像你……”廖书言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越解释反而越容易让她误会。
他见赵嘉儿眼角渐渐有了泪,想要帮她擦掉;赵嘉儿却猛地偏开脑袋,轻轻啜泣一声,便将他使劲往厨房外推,又委屈又愤怒:“洗澡睡觉去!”
“嘉儿……”廖书言不敢让她一个人待着,抓住她的手,焦急地看着她,“你别误会,可能……可能是我表述的问题,我不是对她有好感,只是觉得奇怪,她……”
赵嘉儿已经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解释,推开他的手,转身就锁住了厨房的门,赌气似的说道:“廖老师要是移情别恋了,我马上就搬出去!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不会阻扰您的姻缘……”
“嘉儿,”听她说这些丧气话,廖书言感觉心口宛若凌迟,“别说这样的话……你先冷静一下再出来,我会好好和你解释这件事。”
赵嘉儿没有应声,一个人回到流理台边,闷着脑袋清洗餐具。
她不喜欢这样胡乱猜忌过分敏感的自己,但是,如今的她,对于身边的缘分看得太重,反而变得患得患失了。
她慢慢平复着心情,细细回味着廖书言的话,仍然有些似懂非懂。
柳橙太像学生时代的她了,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惹人怜爱。
正是从柳橙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赵嘉儿才格外偏爱她一些。
只是,她没想到,廖书言只一面,就能看到柳橙与她的相似之处,并且格外关注她。
她是该庆幸他太了解自己了,还是该恼恨他会爱屋及乌呢?
而且,柳橙可是拥有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啊!
这正是廖书言曾经最迷恋她的地方。
她几乎能够预见,在未来的日子里,陪在廖书言身边的人就是柳橙。
她希望有人陪着他,但是,不希望自己能够预见未来陪在他身边的是谁。
只要还活着,她就没有心胸却接纳未来会代替她的那个人。
赵嘉儿故意在厨房里磨蹭了许久,见廖书言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她只能硬着头皮慢慢挪了过去。
既然他等着给她解释,她姑且大发慈悲地坐下来听一听吧。
赵嘉儿故意表现得冷淡而从容,在沙发一侧正襟危坐,双目一直盯着打在墙壁上的光圈。
廖书言一靠近,她就紧张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太没出息,反应太过激烈,又若无其事地坐下,冷淡地开口:“说吧。要是解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