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薇薇安抖了一下,身体进一步往姨妈的膝盖上倾斜, 想尽量避开斥责的来源,却还是躲不过一番狂轰滥炸。
“那么多女孩都爬上过他的床,怎么轮到你就失败了,不会是故意的吧。”
“啧,不过看你这副倒霉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难怪不讨男人的喜欢。”
“我们让你过去,是让你探探他口风。结果你带回来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一问三不知。”
“真是废物!”
“呜……”从小在自家的领地优越生活,薇薇安何曾被这样指着鼻子痛骂过,泪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求助性地看向自己在宫廷里唯一的仰仗,“妮莎姨妈……”
金发的议员安抚地拍拍她,终于发话:
“好了,厄拉,薇薇安还是个孩子。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哪里事事都能周全呢。”
“可是她——”厄拉明显还想说什么,但妮莎快速打断了她。
“薇薇安去的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拉尔斯宣布了他的婚姻大事。”妮莎顿了一下,跟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咀嚼着这则突发的新闻,“这总不可能跟你是毫无联系的,你说是吧。薇薇安?”
薇薇安懵懂地对上了姨妈的视线。不知为何,她被那片深渊般的晦暗弄得哆嗦了一下,回答时结结巴巴。
“是、是的。”
“那你不妨告诉我们,拉尔斯为什么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我……我不清楚,姨妈,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也就是约等于无,考虑到她那天夜里一直处于黑暗中。薇薇安的手指绞上衣角,忐忑不安。她甚至不敢把真相说出来:不仅没有得到陛下的宠幸,还被锁进小房间浑浑噩噩一整晚。
不,议员们不会高兴听到真相的。
随着她父亲在今年早些时候去世,继母所生的弟弟承袭爵位,她在领地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带着零星行李被赶出家门后,她没有求生的办法,唯有借着自己的血统在宫廷谋求一席之地。
但在被议会掌控的宫廷里,生存岂有那么容易?她任务失败已经是搞砸了一次,现在必须弥补回来才行。
薇薇安定了定神,又说,“我好像……那天听到陛下的谈话了。”
她先把议员们的注意吸引过来,然后努力回忆可用的信息,“他和他宠爱的半Jing灵奴隶吵了一架。”虽然她隔着门,听不清,但那语气应该八九不离十,“接着那个奴隶……闹脾气离开了,留陛下独自在寝殿歇息。”
一个奴隶也敢跟国君闹脾气?
议员们面面相觑。
“之后一天拉尔斯就宣布了要结婚的事。”旁边的叶里安开口,“他前段时间还在我面前为那个奴隶开脱,不惜一掷万金,看来那个奴隶在他心里非同一般啊。”
厄拉皱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拉尔斯以前可没有这么任性,随便为一个低贱的奴隶大动干戈。”
“他毕竟才二十岁,叛逆期没过也是正常的。”妮莎温和地说。
“哼,你就是对他太纵容了。”厄拉不满,“当初他申请外出旅行,我们都没答应,然后他找你软磨硬泡,你倒是应允了。我看他就是尝到甜头,心野了,越来越放肆了。”
妮莎的回应是耸肩,“一个年轻人想要游山玩水,我不觉得有问题。况且他知道他的心脏附近种着什么东西。”
她自然而然把话题拉回原点,“说不定拉尔斯只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恋爱了。”
“呕!”
“冷静点,梅洛,你没必要每次听到‘爱’字就这么大反应。”妮莎把视线转向附近的一个高瘦男子。他正捂着嘴巴,满脸扭曲。
妮莎把桌上的甜点推了推,“来,梅洛,吃点蛋糕你就会感觉好受了。”
“喔喔,曼尼斯也要吃蛋糕。”梅洛身边坐着的矮胖男子急切地说道,一边盯着甜点一边拖着肥大的身体向前挪动,口水都流下来了。
梅洛放下手,低声咕哝,“弱智。”
但还是抽出一把小刀,开始把甜点切成标准的五等分。
“瞧梅洛的手法多细腻。”妮莎欣赏着这一幕。在分食的时候,她收到了跟别人一模一样大小的蛋糕,“谢谢。”
她转手把蛋糕递给薇薇安。看着薇薇安跪坐在膝下,小口乖巧进食的模样,妮莎微笑。
厄拉冷眼望着他们的互动,完全没有碰自己那份蛋糕的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过了一会,厄拉掂量着开口,眼神直直针对妮莎,“拉尔斯可能不是最近堕入爱河?”
“什么意思?”
“一年。妮莎,你放任他在外面整整一年。他可能遇到任何人,任何事。”
妮莎也察觉出不对,“你是想说,拉尔斯和那个奴隶可能在外面就认识了?”她沉yin,“我的探子一直有跟着拉尔斯,知道他到处游览景点,吃喝玩乐,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最后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