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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日子过得快，眨眼就到了岁末。

    前几日贝勒府与翟家交换了庚帖，金贝勒第二天就将这桩婚事登了报。人人都知道贝勒爷家的小女儿生的水灵，这下只道是翟三少好福气。

    结婚的日子还没具体定下，但两人算是正式订了婚。

    后天是旧历新年正月初一。

    钰枝没什么洋服，为了后天好去翟公馆拜年，荣溱一大早就带钰枝去了百货商店，顺带也捎上了钰舒。

    去的是城西南新开的安洋百货公司，生意颇为兴隆。不过正值年关，商店冷冷清清没什么人。

    安洋百货公司是四层的西式建筑，一楼是咖啡厅，照相馆和男装；二楼才是女装。

    大约是男人都怕陪女孩子逛街，荣溱也不例外。一走到商店门口他就停下脚步，对着小郑招了招手。

    小郑走上前，荣溱对妹妹们讲：逛街是你们女孩子的事儿，我就不胡乱掺和了。看中了什么就和小郑讲，小郑会去付账，我还有些事儿。过会来接你们，好吗？小郑，跟着小姐们去吧。

    钰枝和钰舒点点头，她们并不在意哥哥的突然缺席。

    学校的寒假放了多久，钰舒就被关在家里多久，今天来逛商场，自然兴奋，再加上她从小就喜欢打扮妹妹，便拉着钰枝开始喋喋不休：小五，你皮肤白，穿鹅黄色一定是十分好看的，一会儿我们得先去看看旗袍，大衣也是需要的，皮草呢？皮草也是要的吧！

    钰枝也很兴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出来买衣服。往日里都是她看好了样式，荣溱订好了再带回家，或是用府里的布料定做的衣服，她确实没什么出门买衣服的机会。

    之前有一次和阿玛出门时，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钰枝记到了现在，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钰舒：我想试一试连衣裙，可以么？

    钰舒说好，那我们先去看看连衣裙！

    安洋百货不愧是当今北平生意最好的公司，连衣裙的样式十分多，教她们挑花了眼。她拿起一件淡紫色的递给钰枝，你去试试这件。

    钰枝依言接过，拿进去试。不一会儿，她在里间有些不好意思地喊钰舒：三姐，你来看看，这样可以么？

    里面又没有镜子！你出来给我看，也自己看看。钰舒让她出来。

    她只好走出来。

    这是条收腰的裙子，长袖长裙，领口却有些低了，紫色衬得她愈发白净，像白瓷一样无暇的脖颈，再往下是锁骨；胸口前有两根系带，被钰枝胡乱地系起来；她的腰也十分纤细，盈盈不堪一握。

    钰枝双手捂在胸口，问姐姐怎么样，钰舒说好看，小郑

    钰舒喊小郑来付账，小郑没来得及答话，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五小姐穿这身自然十分好看。这声音的主人从背后走上前，到钰舒身旁，同钰舒一起，气定神闲地打量着钰枝。翟砚廷含着笑，视线最后直落在钰枝的脸上，三小姐，五小姐，好久不见。

    上次初见是一月前，再见面，两人的身份都都变了，如今他是她的未婚夫。钰枝先是诧异，后来却有些尴尬，她小声叫他：三少

    钰舒也有些奇怪，便开口问他：三少怎么在这儿呢？

    翟砚廷表情有些无奈，秋谊我说我妹妹，她要挑几件衣服，我烦不过，只好陪她来。女孩子买衣服这种事，我是最不懂的万幸碰到你们，便叫她和你们一道罢，你们看中什么只管买就好。说罢他喊了翟秋谊：小四，快过来。

    翟秋谊挑着衣服，听见哥哥喊她，便走过来。近前发现是两个女孩子，以为又是哥哥的什么风流债，便狐疑地问他：这两位姐姐是？

    是金家的三小姐和五小姐。

    秋谊从小长在美国，性格向来外放，听到金家这两个字，心下了然，狡猾地对着翟砚廷一笑：那么，哪位姐姐是我三嫂！

    钰舒笑着避过身子，自然不是我。我是钰舒，那边那位才是你三嫂。

    秋谊一听，啊，紫色裙子这位的便是三嫂了。

    说完便打量起钰枝，她和她哥哥一样，看起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毫不顾忌。边看她边对翟砚廷说：怪不得人人都说哥好福气，三嫂果然十分好看。

    她这般坦荡，倒叫钰枝不知所措了。她站在那里，连耳根儿都红了，脸烧起来似的，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

    翟砚廷在一旁看她们玩闹，倒没插几句话，见钰枝窘得不行，才轻轻拍了拍秋谊，好了，小四，别闹了。

    秋谊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哥，你自己忙去吧我要和姐姐们买衣服去了。

    钰舒突然想到点什么，她坏点子多，侧过脸对秋谊说了些悄悄话。秋谊听完点头，喊住翟砚廷：哥你眼光好，还是你同我三嫂一道逛吧。我要和钰舒姐姐一块儿，三嫂，你说呢？

    钰枝下意识想拒绝。

    她看了一眼翟砚廷，他也在看她。她满脸羞赧，眼神里有尴尬，有慌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