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磕磕绊绊的声音说道。
即使我身处意识朦胧之时, 我也为我自己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而感到惊讶,毕竟那听上去不太像是一个人能发出的声音,反而更像是坏掉的收音机发出的声响。
某种直觉促使我低下头来, 看着自己的下半身——竟然被重重不详的烟雾所笼罩着。
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如今在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了, 大概是可怖又恶心的怪物吧。
长得与阿治十分相似, 却又比他更加成熟,身上还有一种难以言明的Yin郁和冷漠的男人有些惊奇地看着我说道:“哦?我还以为是哪个隐蔽技术高超到小银都没能察觉到的暗杀高手, 没想到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用手指抵着下巴, 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说道:“这可真是...是什么特殊的异能力吗?”他询问性地说道, 随后又自言自语那般摇了摇头,说道:“不,不对,比起异能力更像是传说中的幽灵?”
这么说着,面前这个男人又像是觉得很有趣那样低低地笑了几声。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他的外表与阿治如此相像,但这两人却绝不会让人将他们认错。大约是因为外表虽说极其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却有很大区别吧。
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我的阿治——我于朦胧的意识之中也很清楚这一点。
可即使如此,或许是因为对方那张与阿治极为相似的面容,又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上那种隐隐熟悉的气息,哪怕知晓他并不是我的阿治,我依旧无意识地对他产生了亲近之意。
也因此在这个男人试探性地用轻松的语气问道:“你是从哪来的?”的时候,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我脑海中的意识依旧处于一片混沌中, 可我像是不希望被眼前这个男人误会那般解释道:“我只是、在旅馆里,晚上, 睡了...就到这里了。”
我的话语支零破碎, 声音也模糊不清, 我自己说出来时都被吓到了。本以为那个男人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可他却一下子理解了我的意思,他重复了一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晚上在旅馆睡着了,然后就到这里了?”
我拖着变得沉重起来的身躯点点头。还没等他说什么,我又露出一个模糊的笑,轻声地问道:“你喝咖啡不加糖吗?那会很苦的。”我用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说道。
男人诧异地看着我,嗤笑了一声,问:“你是我外婆吗?”他好像把我当成那种慈爱地和孙子讲话的外婆了。
我苦恼地说:“我、应该还没到那个年纪?”
我的说话声一直磕磕绊绊的,和坏掉的收音机一样发出了刺耳的噪音。但对方却没有露出半点嫌弃与不耐烦的神色,这使得我不由得继续说了下去:“我的儿子大概暂时也不打算找女朋友生个孩子。”
说起来安吾先生曾经和我提到阿治有过许多关系暧昧的女性,还有人寄炸.弹给阿治的,中也君还吐槽过阿治在处理男女关系上真的非常糟糕透顶,以至于其他人在得知阿治被女人寄了炸.弹之后都只觉得“就知道会这样。”
下次果然应该和阿治谈一下他处理男女关系的方式?
我正神游着,站在我对面的男人好奇地问道:“儿子?”他像是觉得很有意思那样说道:“幽灵的儿子?”
我佯装生气地说道:“我不是幽灵。”至少在睡觉之前不是——如果不算我现在有些奇怪的状态。
“我有儿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不由得微笑了一下,说道:“那是一个有些笨拙、胆怯但是又很纯粹的孩子。”
男人挑挑眉,说道:“按你的说法,那不就只是一个笨蛋吗?”
“才不是呢!”我反驳道。
“好吧好吧。”男人举双手投降说道:“不是就不是。”
“不要用应付我的语气说话!”我无奈地说道。
男人摊手,转移了话题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儿子叫什么?”
“嗯?”我疑惑地应了一声,随后笑着说道:“他叫太宰,太宰治。”
“......”男人突然沉默了下来。
我没有注意到他的沉默。不如说我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处于晕乎乎的状态中,差点连自己叫什么都给忘了。当然,就算把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我也不可能会忘记自己孩子的名字。我乐呵呵地傻笑着说:说实话,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我第一次牵起阿治的手,选择做那孩子的妈妈时,我就一直在想:这样真的好吗?由我这种人来做他的妈妈真的好吗?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自己离开那孩子的晚上,阿治打过来的那通电话令我忍不住不停地回想起从前,让我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不,真要说的话,我本身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之前的我觉得这样的自己不适合做个好榜样,便会特意将自己的多愁善感掩盖起来。
我好笑地发出几声笑声,像是碎嘴的老婆子一样唠叨起来:“哎呀,虽然大家老是觉得是父母决定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