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寒冷。
秋千越荡越低, 温修远迟迟不来推她,顾悠然催促说:“师兄快推啊, 我要停下来了!”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顾悠然回头, 看到温修远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
他在拍她?
!!!
脸上还有伤, 怎么能拍照?!
温修远刚好抓拍到她回眸的那一瞬间, 随后将手机装回口袋,不动声色的说:“求索S60 pro,夜间拍照也清晰。”
“……”
谁让你这时候打广告了?拍的越清晰,脸上的伤就越明显啊!
顾悠然用未受伤的脚着地,一个刹车让秋千停下来, 走下秋千就要去抢手机,“来,我把脸P一下。”
温修远无奈失笑,举高手机,“这么没自信?”
“我今天没洗脸, 还有伤,不行,得P一下。”
顾踮着脚尖,一手攀着温修远的肩膀,一手去拽他高举的手臂,温修远担心她的脚再次受伤,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
双脚猛然离开地面,顾悠然被吓到,急忙搂紧温修远的脖子来维持平衡。这样一来,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他脸上还有来不及掩去的的笑意,眼中清晰映着她的影子,门堂昏黄的灯光下,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呼吸交织、眼神交汇,暧昧游移。
“师兄。”顾悠然气若游丝般唤了一声。
“嗯。”温修远轻应,声音是克制的低哑。
“你勒着我的肋骨了。”
“……”
顾悠然疼得皱眉,“嘶,疼。”
温修远垂眸,抿唇失笑,松了手臂,将她放下来。
一踩到地面,顾悠然赶紧扶住被勒痛的肋骨。
这时,侍者穿过庭院而来,毕恭毕敬道:“温先生,车到了。”
“知道了。”
温修远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唯有耳尖如滴血般的红,暴露了他不为人知的情绪波动。
雨还在下着,温修远再次将顾悠然抱起,穿过庭院的石板路。
回程的路上,没有人说话,车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做温修远助理这段时间,顾悠然早已经习惯和温修远同处一个空间,也不怎么不交流,却不会尴尬。可此刻却不同。
大概是……勒到她的肋骨的缘故?
可这也不能怪她呀,当时真的很疼。
快到家时,一路沉默的温修远忽然问:“明天打算做什么?”
“在家,哪也不去了。”
“不无聊了?”
“出门太不方便了,总让你抱来抱去的,腰容易受伤。”
因为写书需要,顾悠然真的查过不少这方面的资料。于是,颇有一副过来劝年轻人的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师兄,腰可太重要了,事关人生幸福,千万不能受伤。”
这话一说完,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教育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腰很重要?
于是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腰很重要,我的脚不重要。”
……
这解释的什么啊?还不如不说话!顾悠然懊恼的想着,听到他低笑一声,不禁看向他,而他也正看着她,车里光线很暗,他的眼睛却闪着光芒。
“我腰好得。”
“……”
他凑近一些,声音更加低沉,“你大可以放心。”
“……”
顾南山说第二天一早就要入驻俱乐部,正式开始训练。顾海生拦不住他,又睡不着,只能在客厅一遍一遍的踱步。
顾悠然进门时,看到的就是顾海生披着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毛衣开衫,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
一见到顾悠然,顾海生仿佛终于找到情绪发泄口似的,十分不悦的质问她:“腿还没好又跑哪去了?”
顾悠然换好鞋,小声说:“没去哪,您怎么还不睡?”
顾海生觉察出不对,走近她又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顾悠然赶紧双手捧住脸,滚烫的温度惊到她,当着顾海生的面,只能硬着头皮撒谎:“外面太冷了,冻得。”
顾海生又打量了她一会儿,并未多想,指着顾南山的房间说:“南山明天一早就要去俱乐部。”
顾悠然看了一眼亮灯的房间,平静的说:“挺好的,早点入队,早点训练,争取好成绩。”
顾海生叹口气,低声嘟囔:“我是不是太民主了?怎么如此轻易就同意了!”
顾海生一直觉得离婚给年纪尚小的顾南山造成很大的伤害,总是对他有愧疚之心,以至于向来对他说一不二,从来不对他提任何要求,而不像对待顾悠然那样,你不愿意工作,我就一直找到你愿意为止,打着为她好的旗帜,多少有几分强人所难的意思。
顾南山要去做职业选手,反对声音最高的其实是杨文欣,向来思维敏捷、思想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