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真够可以的!好像她是他的下属?她是吗?他这生意谁爱做谁去做!她还缺这钱?
不过那是好大一笔啊,珺艾告诉自己不馋啊不馋啊,她又不是穷光蛋,不至于看到别人施舍丢下来的狗骨头就忍不住要去叼。
这个...珺艾微微笑着,左脸上挤出半个小梨涡来:我正准备着呢,明天就去提货了。
陆克寒轻呻:别让我等得不耐烦了。
珺艾挂了电话,双眼冒火地盯住黑色地电话机,真是恨不得爬着电话线去把那狗王八蛋给宰了。
气来气去的,她对这男人已经产生了一定地免疫,骂骂咧咧两句,叫了一个高头大马地伙计,跟她去一趟东码头。
说是明天去提货,今天少不得提前去确定一下消息。
东码头的外资大厦里,珺艾走得顺顺当当,伙计挠头东看看西看看,他哪里见识过这景象,无论是洋人还是中国人,都在一间又一间明亮地房间里办事情。走廊上来来去去的,都是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女,这里俨然是一个气象万千的新世界。而他以前顶多在门口驻留过短短的一瞬,光是靠近门口,被那些保安扫一眼,他都要怕得逃开,深深地认为自己十分的卑贱。
老板,您以前来过这里啊。
他感叹地问着,珺艾脚步一顿,很快又动起来。
伙计料想自己说错了话,温小姐脸上别有一股肃穆的神色。
珺艾对这里当然还算熟悉,以前温宏让她来齐悦的小公司来上班,就是这里了。
齐先生那小公司如今情景如何,她是不太关心,也没去那一层,而是直接到了一处人满为患的大开间里。
南洋运输公司在这里有个分部,珺艾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抓住一个女秘书模样地姑娘:劳驾,张总在不在?
女秘书眉头一紧:在是在...不过可能没时间招待您。
松开她后女秘书就急忙忙地走开了,珺艾这才看出这里的人都忙得七手八脚的,她朝半敞开的总经理办公室过去,里头一阵七嘴八舌。她谨慎地伸进半个脑袋,那个长得过分圆润地张总正被一群人围着,这里应付一句那里应付一句,真是难过得要死。
珺艾莹莹地脸蛋一闪,刚要缩回去,心道这不是要打起来了吧,我还是先避开一会儿。没想张总像是得了天降救星,大喊一声温小姐!所有人齐齐扭头,朝珺艾看过来,看得她一脸滚烫。
啊,张总你忙啊,我回头再来找你。
张总那土豆五短的身材,奋力地挤开找他算账的顾客,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两只嫩爪子。
温小姐,咱平时关系很好吧,借一步说话好吗?
谁跟你关系好了,我们也才认识不到两个月!
珺艾看他着实可怜,竟然于众目睽睽之下几乎要流眼泪,男人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了,可见是遇到了天大难题。
可是找她有什么用?
咱们从孟买那边来的船,被扣了!
珺艾视线一晃,双腿抖索着发软,手腕翻转着反过来扣住张总的:你...你!好呀你,张总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货船肯定没问题吗?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
张总连连告冤枉,拖着珺艾往外走,直走到公共厕所那边,后面还跟着一溜烟找麻烦的人。
二人被他们虎视眈眈地盯住,只能不计前嫌地进了女厕,把门反锁了。
我怎么会故意砸自己的招牌?都是办的正常手续,又不是第一次从那边带货过来,可是....哎!算我倒霉吧,码头那边说要全面检查,那就检查吧,可是他们又说不检查完不准上岸,温小姐你是不知道,在那里多留一天,都是巨大的亏损啊,现在已经被迫停了十来天了!还说没检查完?我现在都不求赚钱了,只要没再出个问题才好!
珺艾听得头大,脑子了一遍遍地过陆克寒那张可憎的脸,少不了对张总喷口水:你你可害死我了!
珺艾黯然失魂地从投资大厦里出来,伙计充当车夫,拉开车门请她上去。
老板,回店铺么?
珺艾迟迟不答,土肥圆的张总怎么知道她跟陆克寒有那么点关系?她在交际场上不过是透明地小虾米,几个人能知道她的人际关系?
脑子转了又转,几息后心坎处又是沉重又是愤怒,八九不离十便是有人提点过张总了,谁会在这个关卡提点他?除了陆克寒还有第二个人吗?
汽车转了方向,她让伙计放她在街边下来,等车子走远了,再说摇手叫了一辆。
大半个小时后,在一处白色灰水泥的庞然大物前下车,抬头遥遥一看,华盛公司几个黑漆漆镶金边的大字摆在正中央,简直俗不可耐。
珺艾报了姓名来意,自有人领着她上三楼,一间敞亮豪华的房间门被人拉开,她一进去,便是尴尬地发懵。
陆克寒穿着齐整的黑西装,舒服地坐在为首地位置,西装地扣子已然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