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錯過她臉上來不及隱藏的厭世。
眼前的客戶說實話沒有很老或是長得很猥瑣，財力也還行，可惜夏青衣已經是他的，他不會讓的。
她拿起包包和手機，在班淨生之後走出辦公室。
班淨生心裡雖諸多不滿但不動聲色，表情保持平穩：「生意上當然可以。」
「抱歉，你在這裡等等。」他匆匆向跟客戶一起來的員工說。
一回到包廂，身為主人坐在面對出入口那邊桌子的班淨生雙眼發亮的看著她。
身為男性的班淨生不知道是視而不見還是根本就沒感覺。
「是正式晚餐，七點去接妳。」
菜出得差不多，用餐接近尾聲，服務生把盤子收走，放上茶和甜點。
她趁別人沒注意時微怒地瞪他一眼。
夏青衣幾乎是落跑到化妝室，那客戶還真不是普通好色。
「請問化妝室裡有其他人嗎？我和女朋友吵架，她可能躲在裡面哭。」班淨生露出萬人迷的微笑攔下他遠遠看到剛從化妝室區域出來的餐廳女客。
「這不關您的事。」班淨生不置可否，淡淡回答。
「夏經理脾氣不太好，您還是讓部下跟她接洽就好。」班淨生委婉的說。
這女人微醺了。
班淨生慶幸自己選擇熟悉的店家可以喝假裝的酒保持清醒，這家店還有超大的桌子，好好隔開對方，不然那人早就偷摸夏青衣然後事情鬧更大。
「夠了。」他以手蓋杯，阻止服務生往她杯裡倒酒。
「嗯。」夏青衣再不喜歡這個客戶也得打扮得光鮮亮麗去陪笑，否則屬下就要當砲灰被班淨生轟炸。
但可以的話不管是客戶或是任何生意上接觸的人，他都不想得罪。
順手抽出旁邊擺放的面紙，她抿掉些許口紅。
她身後服務生的聲音解救不知道要如何閃避那雙眼的她。
雖然她是坐在班淨生身旁，而且對面的客戶雖然手碰不到她，也無法盯著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背部，她還是感到那色瞇瞇的眼光。
目前除了色瞇瞇的眼光，他還看不出需要得罪這個客人的理由。
「可能不太方便。」班淨生微笑拒絕。
「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和夏經理談，這桌子很大，我可以坐她旁邊。」
「夏經理跟你。」客戶不理會坐在旁邊的部下一直對他打暗號，要他別再說下去。
這案子夏青衣本來不需要介入的。
「那我可以接近夏經理嘍。」
「上菜。」
夏青衣去化妝室補口紅。
賞了一巴掌。
敢情眼前的客戶是被虐待狂。
她看著鏡子，她得要證明自己不僅是個合格的主管也是公司裡不能缺少的存在。
和客戶員工說幾句客套話之後，班淨生注意到夏青衣的手機在椅子上，她只拿了搭配衣服的小包包。
他裝作沒看見她不滿的表情。
夏青衣是比他年紀小上好幾歲，但身為社會人士也好幾年，沒有嫩到連這點都不懂。
不要傳出去說公司對廠商不友善。
班淨生在她坐進車裡那刻忍下要她去換一件衣服的衝動。
她決定去熟識的精品店找一件最辣的晚裝好氣死班淨生。
班淨生不得不注意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一切都算正常，直到快離開的時候。
該死的夏青衣何必惹這個客人，忍著把生意做完下次拒絕往來就好。
要是被突襲偷摸，搞不好會出拳揍對方。
塗口紅的女生餐前離座去化妝室把唇膏擦掉一些免得吃到或沾到杯子算是國際禮儀上很正常的理由。
班淨生記得公司同仁說夏青衣一開始就很冷淡，但出事後狠狠教訓對員工伸出鹹豬手的客戶。
吃完飯不識相的客戶竟然一直沒看出夏青衣討厭他。而且公司不一定要做他這筆生意。
他不知道她這麼不成熟。
他趕往廁所方向，高級餐廳的化妝室比較隱密，但也可能造成問題，比方說今晚這個據說會伸毛手的客戶。
她需要好好品嚐故意作對的苦果。
那客戶不久之後也去廁所。
否則，班淨生很確定，眼前的客戶會被桌上的熱茶燙死，被夏青衣拿杯子潑。
夏青衣正和對方的人確認案子進行，沒空理他們，也就沒聽到這段對話。
她只是打抱不平。
他杯裡還不是斟滿酒。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或是永遠的朋友。
如果那客戶真好色，那削肩露背晚宴洋裝就會讓他捉個正著吧。
班淨生請吃飯只是要氣氣夏青衣，順便幫夏青衣的屬下打個圓場。
「我不介意。」
客戶還會以中文有意無意的調戲她，不過她想班淨生應該是有聽沒有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