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尉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内裤,揉了几下揣进口袋,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了。
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季清和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他带来的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程见有些手足无措地啃着自己大拇指,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委屈极了。
他到底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啊,你先告诉我的话,我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担心了不是吗?
程见胡说八道一路,边说还边哭,路过的人要么就低头站到一旁,要么就赶紧避瘟神般躲开。
今天过去,许尉的床品在这些人心里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在实验室里就把人给干成这样,回去之后还得了?
只不过回去后的许尉并没有如那些人所想的那样,更狠的欺负程见。
他没安慰也没有出言制止,任由程见发泄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耐心倾听。
他一直都坐在床边,看着她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哭得眼睛和脸蛋都红彤彤的,直到用完最后的力气睡了过去。
小孩爱吃糖是天性,她错了吗?
季清和给她拿来了一大把她最爱吃的糖,可那糖是心怀不轨的人送给她吃的,里面很可能有问题。
他不想让她碰那些脏东西,可他又拿不出糖来送给她。
如果他能提前分辨出那些糖里哪些吃了会死人,而不是像这样一颗都不允许她吃,该有多好?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细闪的晶莹碎泪,和那些哭过就睡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他按着她的头,用拇指帮她揩过那些粘在长睫毛上的水珠,触感纯真,纤长而细软。
许尉给她可能被他伤到的地方抹了药,然后在她床边无声坐了很久。
天色有些近黄昏了,窗外橙红的晚阳像是要烧起来似的,激情肆意的从外面照到了家具上,将他神情淡漠的脸上镀了一层火热的光。
他起身离开,去给她拿了避孕药和水,刚进来,就看见她盖的被子动了一下。
程见还在睡,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就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起来像是醒了很久似的。
她无声地说了什么。
许尉倾身用耳贴近她的嘴唇,程见从被窝里伸出手,轻摸着他的侧脸,却是转过他的头,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蹭了几下。
对不起。
他看程见没有其他话要说,就拿过了药和水递过来给她。
程见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什么,她心里犹豫了一下,可很快陌生的情绪就将那些犹豫给驱逐出去了。
她没做好准备要孩子,还是再等等吧。
于是程见接过避孕的药物,放进嘴里,喝掉了一杯水,将药送到胃里。
许尉接过她递过来的空杯,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言语,程见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包括双腿间的私密处,都还残留有凉凉的滑腻触感,大约是许尉给她上过药了。
今晚和我一起去一次中央研究院吧。程见也不想再提两人之间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和他聊起了进化的事,这三个月我一直在调配最适合你的细胞反应试剂,你放心,进化仓是相当温和的东西。
好。
你害怕吗?程见侧目看着他,可视线才刚接触到alpha坚毅的脸孔,心里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愚蠢,于是她又换了句话来问,会不会担心我失败了?
不重要。
他的回答还是在程见的意料之外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想?力量与未来的执行能力对他来说怎么会不重要?
她咽下口水,停顿后问道:为什么会觉得不重要?
许尉没有即刻回答,他只是看着她,好一会儿的无声过去后,屋外的橙红夕阳被飞快侵袭而来暗色染上优雅的紫蓝,仿佛烈火里被无垠摊开的一层天鹅绒地毯。
就是不重要。
这个回答对程见而言根本不能算回答,她心中的困惑压根没被解开。
夜彻底来了,从远方一路延展到了目光所能及的一切地方,冷清清的晚风遥远吹来,吹得程见头上细碎的发在空中晃动。
而她只是感觉皮肤有些凉意,对身体的一切反馈都毫无反应。
许尉从后面过来时,在她身上披了件衣服顺手将她揽到怀里,程见往他专用车走去的时候,很莫名的想到,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贴心的关怀她的?
往中央研究院去的路上,程见半靠着窗看着外面不断被落在后面的夜景,大部分基本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驶入街区才有被路灯照亮的住房区。
路上极少有行人,到底是在末世,这个时候大多人都喜欢待在家里把门锁得紧紧的。
她换了个姿势,依旧静默地看着这些千篇一律的景色,虽然她是接触过最核心病毒资料的研究人员,可她还是不知道末日是为什么突然开始的,同样也不知道末日何时才能结束。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