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想成为温柯的救世主。
这三个字饱含奇幻色彩,有着致命吸引力。
比金主有分量,若是要比喻,那就是秋日里被蚊虫围绕的昏黄路灯,在夜里亮起一束光。冬日即将来临,它们即将死去,在这一刻挥动恶心的翅膀聚集在灯下取暖。
他想成为这样的...
救世主。
即便侮辱了温柯。
“你若冷的话我给你披上一件大衣。你若饿了,我给你一根热气腾腾的玉米。
你哭的话我把你抱紧,然后我成为了你的,救世主。”
男人们骨子里都有英雄情结,这样做的话,沈途觉得温柯应该高兴才对。温柯高兴了,会把他看很重,放到心尖上,成为那样的存在,在Cao起来,应该会更爽才对。
阳沉判刑七年,牢里表现良好,牢外还有人保,所以减刑两年,三个月前出狱。
沈途在调查温柯的时候,身高,住址,年龄,血型,当然包括阳沉,他无一不知。只是他不知道,阳沉对外宣称,是温柯的哥哥,他就真把他当成了哥哥。
这男人心狠且护主,为了护主把人杀了坐七年牢,听起来是不是挺带感的。但他是这样的人。
被郝文宇摆了一道的沈途,拒绝巫马启给他新塞来的保镖,给了阳沉一个新身份。这比送十个包哄她开心都来的重,反正对于沈途来说,口头一个吩咐,轻而易举的事。他已经想象出了温柯感激流涕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在扑进他怀里送逼给Cao的温馨场景
“谢谢你,谢谢你沈途...没人这么对过我。”
“没人这么在意过我。”
“除了你。”
只是他太过年轻,还不知道,温柯面临的处境,比挥舞恶心翅膀聚集在他这讨温暖,更来的极端一些。
它们在等待冬日前死去。
而她,时刻准备着。
阳沉变了些样子,以前他比温柯大一岁,这会看起至少大了七八岁。刀削般的面庞与颧骨都刻出他受过无数创伤,神情没以往专注,看向温柯时,有一瞬间跟她同样怔住,指尖麻木,看她chao红的脸,看她被Cao时晃动的发,盖着白被子,里面干着yIn秽下流的勾当,跟他当初在夜场所的接触过的那些五光十色的女人,变得一模一样。
是他当初喜欢的那种类型不是吗。
可是啊,温柯...
温柯。
他转过身去,沈途说这节骨眼上老子打什么桌球啊,Cao逼要紧,喊郝文宇那小子等着老子,等他把逼搞爽了再说。
阳沉匆匆一眼,转过身去带上半边门,听着女人低声娇喘,他背脊好似压了一块石头,胸口闷着一堵墙,打不破,也不允许坍塌,离远了靠在石柱旁,目不转睛盯着池塘里的锦鲤。他问旁边某个下属要了一支烟,戒烟三年,这会抽的吞云吐雾。
阳沉的第一口烟是个ji女给的。
他没毕业,没钱读大学,参加什么高考?
高三下半学期受到大城市吸引召唤,带上温柯匆匆来到陌生且鱼龙混杂的地方。
他没遇见老板前,在夜场当了半年看场子的打手,穷惯了能得到钱,下手比谁都要狠要重,把一些比他身高体重的中年男人打的满地找牙。
女人们翘着二郎腿坐在吧台边,抽着烟,短裙丝袜,眼尾上挑。各个都是大波浪,然后冲阳沉招手。
“小弟弟,身手不错。”
她们笑,言语暧昧,摸着阳沉的脸,缓缓下移,挪到敏感部位,颠了颠分量,说挺大。
“抽烟不弟弟?”
那个ji女问,吸了口烟凑近,唇很软,压得很紧,过肺二手烟呛的他忍不住咳嗽,周围人依然在笑,震耳欲聋的音乐与笑声,宝石般绚烂的灯光,和这口烟一起,让十九岁的他,幻化成鬼魅般虚幻泡影,双脚腾空而起,快乐且沉迷者。
乡里没有这些,没有穿网袜衣着暴露的女人,没有唇色深红的女人,没有那些描述光怪陆离奢靡生活的音乐,对于阳沉来讲。
温柯这种一口家乡话,叽叽喳喳吵闹不停,上蹿下跳耍猴般只为引起他注意的黄毛丫头。
没有任何吸引力。
但温柯会煮饭,会拖地,会洗衣服。会等他喝的酩酊大醉时回家,熬醒酒汤给他喝。
她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但代替不了温柔乡。
他对外宣称温柯是他妹妹,并把赚的钱大部分都给那个ji女了,包括饺子店的启动资金。
温柯不知道,缩在员工宿舍大半年,什么也没干,等待一个并不会到来的未来,反复练习擀饺子皮,憧憬幻想,无比期待。
阳沉脑子开始痛,就像几根针从头皮层刺进去,他想起那时候属于他的温柯。衣着朴素,穿着他给买的简单T恤,小短裤,人字拖,被他带着下馆子,吃rou时还得往他碗里多挑几块,说沉哥。
“你多吃点,打人才好有力气。”
一块五毛钱苹果味的润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