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璃在马车中坐立难安,又掀开帘子瞧瞧,道:“姐姐,你说怂包能不能中进士呀?”
司马瑶当然也是挂心,就算大家都说他不会娶妻,自己难嫁他,可是美女爱英雄是天性。
“当初他能中解元,此次总能考中进士吧。”
司马璃道:“要是考官与圣上不喜欢他的卷子,他落榜了怎么办?那怂包不就大失面子?以后,连三叔、哥哥都瞧不起他怎么办?”
雪花听了倒觉有趣,问道:“你说的‘怂包’是谁呀?”
司马璃有几分得意,说:“就是一个又怂又穷又丑、到处骗吃骗喝的‘怂包’,他蹴鞠都还赢不了我呢!”
司马瑶想起当日他与她们姐妹蹴鞠,气喘吁吁,瘫在地上像孵蛋一样的姿态也不禁觉得好笑。但那人的胸襟气概和文思敏捷却是常人难及的。
雪花奇道:“既然是这样的‘怂包’,你为何这般关心他能不能中进士呀?”
司马璃不禁一怔,虽然为人活泼大胆,还是有三分羞涩,说:“那‘怂包’虽然怂,也是我们司马家的朋友,他为人还是讲义气的。”
司马瑶道:“璃儿,还是不要叫姜公子‘怂包’了,怪难听的,他行事不羁,其实并不怂,不是吗?”
司马璃噘了噘嘴,又不禁有些委屈。大哥都说过他绝对不会娶妻,而家里也绝对不会和他结亲,她是少女情怀,但想这世间男子便没有比他更有趣的,将来自己不知是嫁于何样人。
雷蕾道:“你们说的是姜余公子吧,我也听哥哥提起过,此人善谋略,能言善道,当时在司马家舌战群雄,化解一场干戈,也是非常人之能为。之前既然能高中河南解元,自然是有真才实学,便是今次不中,他日也有望高中吧。科举之事除了才学,有时还需几分运道。”
雷蕾虽是武林世家之女,但是这些见识却是有的,科举在前隋就已比较成熟,科举可不容易。便如正史上,唐朝时诗对杜甫都屡试不中,明朝唐寅曾中解元偏后来屡试不第的前例也有。
司马璃道:“我还是下去瞧瞧吧。”
说着翻身下了马车,司马瑶喊道:“璃儿!”
雪花本来是异国公主,在大原没有人管得了她,也坐不住说要下去瞧瞧,雷蕾就更是一代侠女,这时哪里会安坐马车?
司马瑶虽然是最斯文的,但本来也有好奇,此时哪里能一人端坐马车上,于是跟在了雷蕾身边。
司马璃跑得最快,贡院前人流虽多,但是花弄影一群人容貌昳丽、华衣美服、气宇不凡,在一众大多数为寒门学子的人群中鹤立鸡群。
司马璃一下子就找到了。
“三叔……”司马璃抓住了司马容的衣袖,司马容道:“哎呀,你来这里干什么……”
正说着,他不禁看到了一个身形窈窕挺秀,五官清绝的女子。她墨发如云,肌肤因为修炼明玉神功白净得像是透明的一般。一身雪青锦袍,头上插着珠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是蕾儿是谁?
司马容又看了她半晌,心中又不禁一酸,别过头去,却又忍不住看他。
“许久不见雷姑娘,你倒是越发自在了。”
蕾儿也不禁有些异样,当日拒绝司马家的求亲,家里人都无法理解,可是她追求的是人生的自在,武道的巅峰,而不是宅门之内的相夫教子。
蕾儿其实也是为司马容动心的,可是她还是拒绝了。她不是后悔,而是怅然,没有想到这么些年,他还没有娶妻生子。
“司马公子也是。”
花弄影看到昔日好友,忍不住瞧她,女子十八九岁变化还是很大的,只觉她气息绵长,肤如莹玉,花弄影便猜她功力Jing进,也不禁为她高兴,嘴角擒着一抹微笑。
而她这样看雷蕾,在司马瑶看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但见雷蕾容光逼人,因为修习高深武功缘故,她一出现,气场可比自己大多了,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姜公子也是男人,见了蕾儿姐姐,怕也是瞧不见我了,他本也不将我放在心上。
司马璃却是要外向多了,说:“怂包,你要是中不了,可别哭鼻子,下次再考就是。”
花弄影见是漂亮妹妹,自然温柔。她对美貌可爱的少女,就是一个站在女性角度对美好男子的想像上的个性风度,这时她不是段正淳,不是楚留香,她是花无缺。
花弄影朝几个姑娘风度翩翩施礼,然后才笑着回答:“中不了,在下就是没有当官的命,只好浪迹江湖了。”
司马璃说:“大丈夫一点挫折都受不了吗?”
花弄影莞尔,笑道:“司马小姐何故总说在下中不了,在下却还有信心。”
“又吹牛皮。”
司马珏将妹妹拉了回去,说:“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司马珏却是很担心两个妹子看上花弄影这个假男人,一再声明“贤弟不会娶妻”。
司马璃说:“你们都来瞧,我来看看又不行吗?”
正在这时,贡院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