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要她品品画。
“外婆,我赶时间。”
“怎么?”
她笑了笑,腼腆道:“张阿姨答应教我炒菜,我得赶紧过去。”
古月阳放下笔,点点头,“懂得疼人了,有进步。去吧。”
南织现学现卖炒了道青椒rou丝。
比起麻辣香锅和方便面,这个确实难度系数很高。
可她凭着超强的毅力和过人的胆识坚持了下来,只是成果……
“青椒?”
古月阳夹起一块儿黑不溜秋的条状物体。
“rou丝?”
同样还是那块儿黑不溜秋的条状物体。
南织干笑:“兴许味道好呢。”
古月阳不忍打击。
硬着头皮尝了一口,顿时面如菜色,咳嗽起来。
“哎呦,小姐,您这是把醋当成酱油了吧?”张阿姨忙给古月阳抚背,“我说怎么一股酸气。”
南织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问:“真那么差?”
古月阳和张阿姨一致点头。
张阿姨还忍不住说:“小姐,您以后还是……”
瞧瞧乱成一团的厨房,哪儿哪儿都是东西,还有胡乱散着的各种调料……张阿姨叹口气。
好吧。
居家小能手路线不适合她。
六点半,张阿姨力挽狂澜,让晚餐的准备工作重回正轨。
南织老实陪古月阳在客厅看电视。
播广告时,古月阳问她:“和言湛都挺好的?”
“挺好的呀。”她说,“您再吃个草莓,不错。”
古月阳接过去没吃,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有没有想过再进一步?”
“……”
结婚吗?
南织有想过,但往往只是一瞬。
她现在很幸福,每天能看到言湛,生活里处处有他的身影,这叫她很满足。有时,她也会想出很多关于他们的之后,都是美好温馨的画面。
可这些“之后”和婚后生活貌似不挂钩。
“外婆,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国外,看心理医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南织一向不觉有什么。
“不用。”古月阳拍拍她的手,“你才和言湛在一起多久啊?这进展已经超越了很多恋人。时间会给你自信的。别怕。”
南织靠着外婆,又说:“我其实也会给自己讲道理。您看您和我外公就很幸福,是最好的榜样呢。”
古月阳笑了笑。
南织至今都不知道南瑾山的骨灰在哪里,B市墓地里埋着的是一支钢笔,古月阳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而骨灰,应该是古月阳一直守着。
“芒芒,两人在一起,不仅要相互谅解包容,还得相互扶持,得珍惜。”她说,“你还有的学,不着急。”
祖孙俩边聊边等言湛回来。
等到快七点半时,南织有些不放心。
按理说言湛早该来了,如果有事回不来,也会打电话跟她说一声。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南织正要打电话问问方博,门口转来响动。
言湛还没脱大衣,见她跑到玄关,自动张开手臂——她扑进他怀里。
“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南织露出脑袋,“今天很忙?”
言湛垂眸,一见她便敛去很多冷的情绪,回道:“还好。让你和外婆久等了。”
两人牵着手去了客厅。
古月阳叫下面准备上菜,大家又去了餐厅。
“阿湛,今天这顿饭不容易啊,你多吃点儿。”
“怎……”
“外婆!”南织站起来,“您尝尝这排骨,张阿姨手艺太好了!我太爱吃了,今儿我吃两碗饭。”
张阿姨抿嘴笑,古月阳也是。
言湛看向南织,她一个劲儿给他夹菜,表情讨好。
吃的差不多,南织去后厨拿蛋糕。
她别的不行,摆个盘总是可以的,更何况袁西做这个蛋糕的时候,她有帮着洗草莓,这也算是她的成果吧。
南织唱着小曲儿,刚下刀,腰间多了一份暖暖的桎梏。
“怎么不唱了?”
“怕你回头再迷恋上我唱歌。”
言湛轻哂,抱她抱得更紧,“不好说。”
“什么?”
“怕你唱不出来。”他低声道,“每次光是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
我手里可有刀!!!
厨房光线适中,电饭煲里剩下的米饭透着甜甜的香气。
玻璃窗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是室内热气和室外寒冷冲撞留下的,阻隔着外面的寒气,只留下屋内的一片温暖宁静。
“好了。”
南织切好蛋糕,笑了笑。
“我们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