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起吧。
这句话通过话筒扩音,传遍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
失魂落魄被汪初带着往前走的可嘉,也听见了。脚步停顿,汪初叹了口气又用了几分力气把她往前带。
两人在体育馆门口坐下,可嘉整个人都绷着,汪初劝她:事发突然,这种情况,怪不了他。
一阵冷风吹来,深冬了,好冷啊~
可嘉看着体育馆门口的地灯,过了半晌才说话:不怪他,怪我自己。
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让人难受。
别说傻话。
停顿。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我也早早就意识到我喜欢他了。我们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里,我随便哪一天都可以和他表白,可是我没有。我端着架子,等他。我喜欢他,但是我没有开口,我以为他需要时间......我从来没想过,等着等着,他就是别人的了。
太难受了,汪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劝。看她双手冻得发青,开口:我去给你买杯热咖啡,坐在这里等我。
汪初走了,可嘉耳边除了风声就是场馆里面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大家都在为他们的爱情欢呼,可是我呢?可嘉特别委屈,觉得全场上千个人都在欺负她。
不想听见这里的声音,可嘉站起身取下相机,走了。
汪初端着咖啡回来,就只看到椅子上孤零零躺着的相机。
往哪里走呢?
消息传播得那么快,暂时.....不想回宿舍。
快放元旦了,有些人早早提前离校。没离校的,也多数集中在体育馆看比赛。
偌大的校园,清冷孤寂。
可嘉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听见打球的声音。
Cao场边,黄色光晕笼罩下一个高大的孤单背影在对墙练习扣球。
球扣到墙上,弹到地上,又回到他手里,周而复始。控球自如,毫不费力的样子。
空旷的球场就扣球一种声音,更显寂寥。
可以一起打吗?可嘉站到他身后开口。
对墙扣球的人收了球转过来,两人对视。
世界真小。
大冬天,甘睿的黑色外套脱了挂在场边,身上只穿着一件连帽卫衣。袖子卷到手肘处,整个人都散发着运动的荷尔蒙。
对于甘睿来说,独处是享受,一个人玩球挺有意思的。
但是开口却变成:可以,怎么打?
答应了?
可嘉看见他的脸就没抱希望,说好的独来独往呢?
我没学多久,还不太会。
那打三米线吧。
三米线把每个排球半场分为前场和后场,主要是用来限制后场队员的进攻。攻手要从后场进攻,必须在三米线外起跳,否则违规。
打三米线,就是把范围缩小到到两边的三米线以内,适合人少的一种玩法。不发球不扣球,训练吊球、挂网球,考验步伐和反应力。
可嘉也脱了羽绒外套,毛衣透风,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才卷起袖子站到场上。
第一个球,甘睿抛过来,可嘉绷直手臂正面垫了回去。排球划着高高的抛物线过去,甘睿两手一举,上手传球把球往角落上送。可嘉反应快跟上去,接到球,但垫飞了。
第二球,甘睿给机会,两人你来我往垫传了几个回合,然后又是突然往角落上送。可嘉快步跟过去,再一次垫飞。
第三球,垫飞。
可嘉捡球回来正想往对面抛,甘睿比了暂停的手势。
你是想和我练隔网对垫?甘睿笔直站着,面无表情地和可嘉隔网对话。
呃......既然说了是打三米线,当然不是仅只对垫。
不好意思啊,除了对垫,其他球都没接起来。
排球队的?
嗯,院排球队。
可嘉说完就咬唇,这水平,也不可能是校排球队的。
再来,打起Jing神。
可嘉听出这话的潜台词是:再不好好打,就结束吧。
水平悬殊太大,对线起来双方都没有快感。甘睿原本对墙扣球热起来的身体,在这几分钟已经冷下来了。
完全不懂进攻,难一点的球就接不起来,这种水平,甘睿甚至不用动脚,原地动动手就可以。
深冬,太冷了,可嘉小幅度跺跺脚,捏捏拳头又上场。
抛球,甘睿上手传高过来,故意给她做球。可嘉长了心眼,侧着身子平平地把球贴网打过去。本以为是个好球,但是甘睿站在原地甚至手都没伸。
球落地,出三米线了。
Out!
可嘉咬唇,刚想道歉,甘睿转身捡球,边走边说:知道进攻了,有进步。
哈?这也值得一句夸奖?
不管出不出界,先想尽办法把球打到我这边来。
可嘉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