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理化課(第三十五回上)
段考完的第一個週末,由於我和楊思妤的交情大有進展,她也有點想要撮合我和李灋吧,竟然提議要去看電影,頗有和陳昱豪那一掛一別苗頭之姿;陳昱豪是和湯宸瑋,還有甄書竹、蔡芷珊她們,浩浩蕩蕩也有十來個同學去看黑豹,我則是和李灋,還有楊思妤以及她的閨密們去看角頭2。
雖然角頭2是限制級,但是李灋拜託她哥哥買好了票,到時候我們想辦法混進去就好了。
楊思妤那一掛是理化課中比較低調的,目前為止我應該只看過楊思妤光溜溜的下半身,其他人我最多只看過穿著內褲的畫面。
我們約在離電影院最近的公車站見面,我下車時,只有李灋先到,楊思妤她們還沒,大概是因為她們都是同一個國小畢業的,所以學區相近就一起約到齊再過來。
「嗨,灋灋。」我看見她充滿朝氣的便服打扮,不由得心情好了起來,也想要讓她開心,便趁沒其他人在場時叫她的小名。
「...」她只是對我微微笑,然後就充滿好奇地在公車站附近張望,看看站牌背後的路線圖、各站站名等等。
「有什麼好看?」我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著這些我熟悉不過的地名。
「後湖真的有湖嗎?」李灋問。
「有喔,跟內湖一樣名列台灣十大湖,上面還有社子島...」我不知不覺地跟李灋抬槓了起來,後來想到聖保羅Q餅的笑話,知道李灋很容易把人開玩笑的話當真,我趕緊正經地修改我的答案。
「後湖不是湖啦,可能以前是湖也說不定,像很多名字有港的地點現在都不是港了,可能是地貌變遷了吧。」我隨口胡謅著。
「那劉厝真的很多姓劉的嗎?」
「可能喔,劉在我們這邊算是大姓了。」
「那...」我怕她再問下去我會爆漿(腦)身亡,趕緊扯開話題。
「倒是妳,李灋的灋是什麼意思啊,超難寫的。」要是我的名字裡有這個字,我一定像很多同學這樣刻個印章用蓋的,不然光寫完名字別人都寫五題了。
「灋是法的古字,由法和『廌』組成。『廌』是傳說中一種能辨別是非曲直的動物,亦稱為『獬豸』,在訴訟中,廌會用角觸不正直的一方,趕走壞人,使刑法公平如水。」李灋驕傲地解釋她名字中這麼酷炫的涵義。
難怪她冷靜的時候一個樣,抓狂的時候一個樣啊,果然像隻野獸,而且是上古神獸。
「咦?好巧喔,我的名字最後一個字也是野獸耶。」我驚奇地發現我們名字中的巧合。
「年?」李灋問。
「年獸啊,所以過年都要放鞭炮,用意是趕走年獸。」不過後來我去查維基,發現年獸的由來很有可能是捏造的。
「是喔。」
「每六十年還會進化成饕餮,腋下有眼睛,靠近磁鐵就會失去行動能力,長城就是為了防止饕餮蓋的,宋仁宗王俊凱...」我說到後來驚覺扯太遠,李灋可能學到太多莫名奇妙的無用知識,趕緊把話止住。
「宋朝皇帝不是姓趙嗎?」李灋還聽不出我在調侃評價、票房都不如人意的電影,傻傻地問道,天真的模樣確實是可愛。
「對。」我模仿李灋有時候擺出的表情,瞇著眼睛、面無表情地木然望向遠方。
「噗...你是不是在學誰?」李灋揪著我的襯衫袖子,然後用力在我手腕上捏了一把。
靠夭,這小妮子使用暴力沒在拿捏分寸的,我的皮膚硬是被她捏了一小塊下來,瘀青之外還有點在飆血。
「剛剛那些都是開玩笑的,有時候我們會把流行藝術的梗用在生活中,妳不要太認真。」我揉著手腕受傷的部份,其實更擔心的是李灋的個性怎麼在社會上生存啊。
「好喔。」李灋說完,又像個好奇寶寶到處摸摸看看。
「妳很少逛街嗎?」我看著她眼中對一切都表示新奇,好奇問道。
「我連小學都沒念,太常生病了,常常住在美國阿姨那裡。」李灋若有所思地看著來往的人車。
「很寂寞吧?」我想,雖然她英文成績很好,但她也不是剛出生就會說英文,當初在美國的時候一定沒很多朋友。
「對啊!」說完李灋轉向我這邊,嘴巴垮了下來,嗚嗚咽咽地就要哭出聲來。
「啊,不哭不哭...」我剛要安慰她,她已經擺出我剛剛模仿過的表情,木然地看著我。
「騙你的,我早就習慣了。」李灋雲淡風輕地說著,但連小學都沒去過的童年是多麼悽慘,我無法想像,也知道她只是逞強吧。
「剛剛這招我是後來跟國中同學學的。」李灋得意地笑著,似乎對剛剛我有一瞬間真的上當感到滿意。
「不錯不錯...」其實我倒希望李灋多一點偽裝,別太輕易讓人知道她只是個真的很單純的孩子,除了性技過人之外。
「嗨,李灋妹,陳嘉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