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上,金盤銀壺與雕梁畫棟的大慶宮互相輝映,文武百官在不絕於耳的絲竹聲中吃rou喝酒,正殿上坐著幼主,太后在一旁不時與兒子而語,公主坐在側位,蓋著金線縫製的頭紗,看不清楚模樣。
絲竹聲突然停止了,大家的注意力突然都集中到正殿上,不一會兒從一旁出現了一群身材曼妙的舞ji,他們高舉紅色衣袖,隨著開始流洩而出的音樂進到了大廳正中央,開始載歌載舞。
大宴裡紙醉金迷的氣氛,也讓在正殿旁待命的季騰有些鬆懈了警戒心,他的注意力先飄到了公主的身上,這公主像個雕像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邊,感覺不太對勁可是也說不上那裡奇怪,這時他想起閔暨宣昨天交代的事,低頭看了腰間的玉珮,在他眼裡當然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於是他抬頭往大廳閔暨宣的位置看了一眼,閔暨宣居然目不轉睛地看著舞ji跳舞。
自從先帝逝世後,他們這兩個不選邊站的成了鶴立雞群的邊緣人,兩人也慢慢比較親近,他跟閔暨宣雖然一人文官一人武官,據他了解,基本上閔暨宣這個人應該跟他一樣,對女人沒什麼興趣才對,應該說閔暨宣有興趣的只有星星跟占卜用的龜殼。
他隨著閔暨宣的視線看向舞ji,在中心跳舞的姑娘似乎身材比其他的都還矮小一點,他試著從飛舞的紅色衣袖中要看她的臉時,突然眼角餘光看到大廳似乎有動靜。
說時遲那時快,隨即傳出一聲尖叫,季騰反射動作抽出腰間的劍,上前拉起公主,將她和太后與幼主護在身後,大廳已經一陣混亂尖叫聲四起,他看清帶頭的是太原王爾朱時,已經好幾人血灑太原王的劍上。「太后餘黨驕奢成性,殺了她們復興我大魏繁盛。」太原王爾朱喊著口號,見人就殺。
在季騰的掩護下,太后一手抓兒子,一手拉女兒逃跑時,突然驚慌失措地喊「妳是誰,我女兒呢,公主呢?我女兒呢?」一著急扯著她拼命地喊。
季騰回頭看,公主的頭紗已經被扯掉了,一個其貌不揚的丫環發抖著拉著太后的手一邊哭著說「太后饒命,公主說她想跳隻舞給妳看就。」
太后憤怒地狠狠把丫環一巴掌打倒在地,朝著混亂的大廳大喊「琊兒!琊兒!」
季騰腦海馬上閃過剛剛閔暨宣盯著看的舞ji,「太后您先帶著幼主走,我這就去找公主。」季騰持劍馬上衝進混亂的大廳裡。
正當大家都四處逃竄的時候,有一個瘦小的姑娘穿出混亂的人群,朝他身後的方向跑來,紅色衣袖翩翩隨她一起飄過他眼前,季騰馬上認出這個身影,趕忙抓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她清麗嬌俏的小臉一點都沒有畏懼之色,瞪著他。
季騰瞬間被她的美色震攝了一下,突然回神想起閔暨宣交代的事,「拿著這個。」他扯下腰際上的玉珮給她。
她手一揮,玉珮掉到地上硬生生破了。
「你就聽她的話放開她吧。」不知何時,太原王爾朱已經提著太后的頭顱站在他們身後,劍上的血滴在腳邊,「季騰,看在你這御前侍衛統領還算是有點本事,我大魏也不想就這樣少了一個人才,你既不是太后那邊的人,也不需要為這些餘孽賣命,不如把她交給我,我讓她達成去找她的母后的心願。」太原王爾朱露出令人寒顫的笑容。
季騰抱住她,把她的臉埋進他的胸膛,不讓她看到太原王爾朱手上的東西,另一隻拿劍的手並沒有鬆懈防禦,懷裡傳來她的顫抖與啜泣聲。
「太原王。」閔暨宣站了出來,他這個太卜司丞對迷信的太原王爾朱還是有點用處,畢竟這世界上可沒有第二個閔暨宣可以替他趨吉避凶。而這些大人們的權力鬥爭與這些無辜的孩子們又有何干呢?「不如這樣吧,剛剛公主曼妙的舞姿相信你也欣賞過了,我家正好缺家ji,不如把她賞給我吧。」
太原王朱爾仰天大笑,「沒想到我們的閔司丞會對女人有興趣,好,那就希望我們閔司丞享受女人的同時,繼續為我們大魏效勞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