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禅上街给妘鸢买糖糕,正好听见酒楼里女说书在讲他年轻时的往事,心中感怀便进去要了壶酒,边吃边听。
女说书说完一段赵剑客大战雷王后,酒楼里稀稀拉拉响起了掌声。一个醉汉拍案立起,大声嚷嚷:“赵禅算个屁,真抱着国仇家恨行走江湖,怎么会在三公主府里献媚取宠呢?”
食客们爆发出哄堂大笑,有个老汉笑道:“欸,你别这么说,说不定哪,三公主比赵禅功夫好,人逃不出来。”
“哈哈,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功夫好哇?”醉汉猥琐地挑了挑眉,逗得大伙都捧腹大笑不止。
赵禅气得咬牙,扔下碎银不等找钱就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
回到三公主府后,赵禅将暗器都找出来,确认了剑鞘里的确是碧云剑,打算去找云澹算账。他刚迈出门,正要撞上了妘鸢,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对视着。
“上哪去?”妘鸢后退一步,叉着腰大声问他,“大白天的穿个夜行衣,生怕别人看不见你是不是?”
赵禅老脸一红,解释道:“我是先逃出去,等天黑再动手!”
“什么叫逃出去?你说动手,不会是想溜进宫里,找云侍卫报仇吧?”看赵禅不说话,妘鸢更确定了,指着鼻子骂,“你给我回屋去!在宫里动手,就算云澹不杀你,别的侍卫也一样把你捅成马蜂窝!”
“捅就捅吧,这条命在十几年前邳泉灭国时就该没了”赵禅说着把妘鸢点住了,将她扛到榻上放平,“等半日xue道自动会解,案上有糖糕记得吃。”
“你别走!”妘鸢急中生智说,“等等,我带你进宫让云澹与你决斗,总比你直接闯宫快些!”
赵禅脚步迟疑了下,说:“你又想骗我?”
“不骗你!你先替我解开xue道,我与你一同进宫。”妘鸢软下声音,娇滴滴地对他说
赵禅解了xue,妘鸢立马弹起来伸出小拳拳就是一通乱挥:“你这个蠢乌gui!”
赵禅躲过,瞬间又将她点上,说:“我就知道你诓我,在这好好坐着。我若是回不来了,你就忘了我,反正魏国那么多俊美男子任你挑选。”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
“赵禅,你给我回来!回来!”妘鸢急得大吼大叫,却并没能阻止他。
赵禅在外面蹲守了一阵,等天完全暗下来后,凭着卓越轻功翻进了魏宫中,避开巡逻侍卫们的眼睛搜寻着云澹的身影。很快,他看到凉亭中云澹正抱着妘雁,将一团点心递到她唇边,妘雁咬了一半,嘴对嘴把剩下一半回喂给云澹。场面直叫他头皮发麻。
“恶心!”
“没错。”赵禅刚说完,就感觉不对,回头看见卞淩正蹲在他旁边一起看着凉亭方向,顿时大惊失色,“你什么时候……?”
卞淩指了指赵禅身上,赵禅这才发现夜行衣上不知何时洒了荧粉,自己成了夜幕下最绿的仔。不用说,肯定是妘鸢做的好事。
“咳咳,”赵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卞淩提议道,“你看,云澹跟雁帝关系这么好,都没你插足的缝隙。不如你帮我将云澹引出来,等我杀了他,你就能独占雁帝了。”
“你说的在理,我也有个好提议。”卞淩勾上赵禅的脖子说。
“哦?什么提议?”
“抓到刺客,雁姐肯定会奖励我的。赵兄,委屈你了!”卞淩迅速将赵禅双手双脚捆在了一起,将他拖至凉亭。
妘雁正与云澹卿卿我我,听了卞淩的禀报,又看了看被捆成粽子的赵禅,叹气道:“溜进宫中动手,亏你想得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哼,上回比试你们耍诈换了我的碧云剑,我不服!让云澹小儿再与我打一回!”赵禅挣扎着说,“我必能杀了他!”
妘雁皱眉听着,冷笑道:“你敢在宫里亮武器?”
“陛下,我看赵禅不打是不会甘心的。”秦岑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如就让他们去教坊打一回。”
云澹也开口了:“再打一回也无妨,陛下不必担心我。”
妘雁盯了赵禅一会儿,勉强同意了。她偷偷吩咐了宋莲几句,接着一行人移步至教坊,将正在排舞的宫女们遣散,腾出空地来让他们决斗。
众人围坐在旁,看着大戏台子上白衣少年手执一柄普通长剑,与发着盈盈绿光的黑衣男子对峙着。双方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谨慎地观察着对方的举动。
妘雁紧张地盯着台上,她不懂什么剑法,只看赵禅先射出一道暗器,在云澹躲开时往他移动的方向刺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卞淩趁此时机抓住她的手,用大拇指摸着光洁的手背。
过了一会儿,宋莲带着妘鸢急匆匆地赶来。妘鸢此时xue道还封着,只能伏在一个健壮的面首身上被背进宫,她冲着台上大喊:“赵禅你这个乌gui,快把我xue道解开!”
赵禅正跟云澹打得难解难分,被声音一干扰,胳膊上顿时多了道血口子。他连忙再次集中Jing神,使出浑身解数发出了好几枚暗器。云澹长年自习剑法,后又在宫中任职,对江湖上的旁门左道了解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