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按着飞鸟的要求打开了车顶的天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车内,投下一片斑斑驳驳的亮光,她拿手接着那些美丽的金色,嘴角边似乎微微有了些弧度。
他的心也跟着沉静了下来。
不再隔几秒就偷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她。
太宰最近对你还好吗?
他对我很好。只要是我多看一眼的画作,他都不会过问缘由就直接替我买下来收藏。我的相机摔坏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有新的送来。他甚至把他的书房腾出来,为我改装成了画室。
嗯是嘛那挺好的
中也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仿佛麻木了,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噬咬般刺疼。她滔滔不绝地细数着最近太宰为她做的事,竟然还有了当初她与他尚处在那若有似无的暧昧之中,她思念他时的表情。
为什么?
这没有道理。
他没再对你做些奇怪的事了吧?
他知道问这种问题的时机不对,动机也不对,可就是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奇怪的事?中原先生指的是什么?我与他之间的夫妻情趣吗?
你管那叫夫妻情趣?那种药吃多了是会上瘾的!!
那么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杀了他?杀了你们组织的首领,取而代之吗?
我不是
说要放我离开的干部先生最后还是会选择忠于组织,忠于首领。那就别再来插手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管好你自己的分内之事。
她收回手掌,将阳光握碎。
橄榄绿的眸子朝前排扫了一眼,就转而投射向车窗外,语气冷漠又透着锐利。
沉默了一会,肺部的灼烧感让中也万分痛苦,深深吸进肺腔的空气也只能暂时缓解他趋于狂躁的情绪,他试着调整呼吸,心平气和地沉声说道,那至少别再让他给你吃那种东西了,对身体不好。
谢谢关心。那也请你别再把自以为是的为我好,当做你良心的保护伞了。她平静无波地回道,不过身为黑手党,又怎么会有良心这种东西呢?
我知道那天不应该
应该或者不应该,你都做了。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到那为止。
飞鸟
轰隆
中也沙哑着嗓子唤她名字的声音被前方的爆炸声掩盖。
急刹车的噪音刺痛了耳膜,她被惯性向前抛出,额头撞在了前排座椅的靠背上,疼得她一阵晕眩。
你先在车座下躲好。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中也眉头紧蹙,确认了后座的她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就沉声安抚了一句,直接下了车。
即使刚才她还在对着他发着脾气,可也就是一瞬间,他就从焦躁Yin郁中,恢复到了常态,甚至带上了一丝隐隐的愠怒。
有些人,不给教训,是真的学不乖。
山路被炸出一个大坑,阻断了车队的前行,也炸毁了最前方领队的车子。后方也有商务车冲上来堵住了退路。
机枪扫射的声音开始由远及近。
真是有意思,以为派个几十,上百的人来,就可以从我手里把人劫走吗?
前后车辆的护卫举着冲锋枪围拢了过来警戒着四周,为首的小队长,正等待着中也的命令。
中也打开耳机通讯器的麦克风,看着远处火拼中的部下们。
发信号,通知埋伏在附近的增援集合,两路包抄。把这些胆敢挑战港口黑手党威严的蠢货,统统碾成粉末。所有人!进攻!
是
诱饵。
中也在收到了红叶狩当天的路程安排时,就明白了太宰是在拿飞鸟当诱饵。
他这两个月与飞鸟同进同出,看起来夫妻感情和睦,还不惜花重金为她添置收藏品。他的一切行为是那么的高调,无非都是做给景椿看的。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也一定会暴露自己的所作所为,到时候不仅可以摧毁她在横滨的大部分战力,也可以抓了这把柄去要挟景家,获取最丰厚的利益。
那个混蛋娶飞鸟,根本就是为了彻头彻尾的利用她砍掉炎国景家在横滨的枝干,并且让那些企图染指这个城市的其他大家族都要更为忌惮港口黑手党。
可为什么不能是别的女人,非得是她不可?
那应该就是来自太宰治对他中原中也最大的恶意了吧。
但就算是想明白了所有,就算是把太宰治这个混蛋从首领办公室里拖出来杀了,碎尸万段,恐怕也不过是称了他的心意罢了。
中也把感受到的这份恶意,统统报复在了袭击他们的敌人身上。经过他手的,都已经无法再称之为人了。单方面的杀戮持续了将近30分钟。
对方派出的火系异能者也没能在中也的重力之下挺过10分钟,最后他连惯常的狂傲都收敛了去,就只是面无表情地一脚踹碎了那人的头骨,结束了这场算计与反算计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