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霁月觉得应该给他打理一下。
阿威亚戟是个很注重仪表的人,这一点对方五年前就有所察觉。
他会在路过镜子时检查帽檐是否摆正,衣领有没有翻折,以及军徽佩戴的位置……那些高官厚禄者的倨傲与道貌岸然他一样不落,当初段霁月坚信这绝不是自己的偏见。
彼时,她被送往总站的囚室前曾关在某间简陋的杂物间,这儿有一扇能看见外场的圆形玻璃窗,他们在凌晨紧急集合时,阿威亚戟居然还抹了发胶。段霁月从没见过这样作秀刻板的家伙,估计整个维厄都是这种男人。
而现在,他的头发变长,胡渣冒出来,穿着不合身的便服,估计招招手就会过来听话的挨cao。
于是玩性大发的段霁月向房间出来的男人招了招手。
阿威亚戟愣在原地,与沙发上四仰八叉的女人对视片刻,然后向她走去。
“坐。”
她够身,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把这头蓄长的黑发揉乱,像一只被蹂躏过后的长毛猫。
“怎么了?”男人任由她抚摸。大概是身体状况变好,他看起来还算Jing神。在住院期间一直没有做爱,阿威亚戟从没设想过他们可以这么久滴水不沾。当然段霁月不一定只有他一个,她可以有其他人……
意识到这些的人忍不住把脑袋往她手里凑了凑。那些埋藏在身体里属于Alpha的念想冒出头,他想要确认面前的人身上有没有别人的气味,然后把自己的信息素全部抹她身上,但阿威亚戟只能想一想,主导权并不在他手里。
“你要不要剪个头?”段霁月拎起一小撮,漫不经心的提议。
对方抬头,想起自己的变化和来华州之前天差地别,忘了俘虏或是性奴也该修整和打理。
“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回答的非常中肯。
有一点没错,他的确是个很注重仪表外貌的人,他是军人,与国家拥有最直接深刻的联系,要无坚不摧,要毫无破绽。
“总要剪的,不然洗头很麻烦。”女人笑得很开心,乐此不疲的玩着他的头发,语调宛如诱导,“我来试试。”
那么她多半只是觉得有趣。阿威亚戟温驯的点了头。
实际上段霁月从来没动手剪过谁的头发,她习惯去理发店。貅的手艺很差,唯一厉害的在于它可以给你剪出没有一根参差的平面,剪刀似闸刀,非常恐怖。所以它现在忙着晒衣服,然后充电,把卫生间留给了另两人。
阿威亚戟坐在圆凳上,身前是拿着理发剪的女人,她看起来游刃有余,甚至娴熟的比划需要修剪的长度。
为了不让头发粘在衣服上,男人已经在强迫下被她扒光。
“你以前头发到哪儿?”
“额头上的大概到眉毛。”阿威亚戟回答,“其他的修短一点就行。”
他已经快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也应该许久没有认真照过镜子。
段霁月简单回应一声,然后心情愉快的开口:“感觉好像在给猫剪毛。”
“你之前养过猫吗?”对方发问。
“没有,最近才开始养。”女人带着容易辩识的笑打趣他。
阿威亚戟等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回神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把他当宠物吗?哪个主人会跟宠物做爱的?
剪刀贴在他脸边,清脆的咔嚓声下,零零碎碎的黑发落在身上。段霁月退远观察,再继续。
“低一下头。”血色的头发扫在对方锁骨,有如障目的垂帘。
现在是阿威亚戟出院第二天,多次辗转后产生了某种归家的情绪。他摆脱了一日六七次的发情,只用承担每日一次生理期确实要轻松不少,溢ru的状况同样也有明显的改善。
他盯着段霁月认真的脸,穿着黑色吊带的身体露出肩膀红色的花纹。她漂亮得张扬率性,无论轻佻、乖戾还是不动声色都多显明艳。
头发上的动静倏忽里停止了,女人带着剪刀退开,凝重的看着他的脸。
“完了,剪缺了。”
阿威亚戟闻声抬头,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额头右边的头发明显有个缺口,因为过于明显而显得滑稽。
拿着理发剪的女人扶额,愤愤地抱怨:“妈的,怎么这么难弄!”
“现在怎么办?”
“……不,没事。”对方反过来安慰她。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曾经如果被剪出这么直白的差错,他肯定已经愤怒的索要赔偿,并且能影响他接下来一个月的心情。而现在,阿威亚戟完全没有感到气愤,最多只算得上无可奈何。
“不用太在意,会长出来的。”他说。
段霁月打量他的脸,把那撮头发拨了拨,企图让它被挡住,效果甚微。她开始觉得好笑,这种滑稽感令人发笑。
“你真的不介意?”
对方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之后阿威亚戟冲干净身上的碎发,刮掉了胡子。虽然段霁月觉得他留了点胡渣的样子也很色情可爱,那种沧桑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