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in沉的天,叆叇成片,就要下雨的天色。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公孙墨掀开车帘,听见外头随行的侍卫说:夫人,殿下吩咐所有人在附近的村庄里先休息一夜,以免过了前面,若是下了大雨,就不好找避雨的地方了。
殿下体恤,有劳你带路了。
冷风习习,鸟兽低飞,雷云密布,这是暴雨将至的迹象。
从山腰看去,在密集的从林里坐落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约摸几十户人家来着,像隔绝于世的世外桃源。
若不是大雨将至,领队的人恐怕都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地方。那样狭小的村庄里,忽然出现了这样乌泱泱的一群人,这群人里面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的人、甚至连一国之君也莅临,也不知道这样浩荡的阵势是否会吓坏了居住在那里的百姓。
吹起来的风让阿菁打了个寒颤,她揉了揉眼睛,睡得有些迷迷糊糊这是到哪儿了?
还没到驻守地,不过马上要下雨了,我们今晚先在山下的村庄里休息一夜。公孙墨转过身背靠在车上,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只是远远一眼,她总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那一山一水映入眼帘,莫名勾起了一些回忆。
她再次掀开车帘,刚才的侍卫还跟在马车前,见她探出头张望,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吗?
公孙墨说道:这位大人,我想请问一下,路护军参领路霄大人这次有没有一同前行?
她态度这样客气有礼,问话的侍卫也很给她面子有的,路霄大人就跟在大军后面,是否要属下去禀报一声?
那就有劳大人了。
从城里去到青山有几日的路程,午休大军歇息时公孙墨本想去给严柏林送水,路遇看见路霄和严柏林像是在商讨军事,她没有上前去招呼。自从那日过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赵宽明了,路霄在她为何君明守夜的时候还去过一回,可到底两人还是有了隔阂,相处之下也无甚话说。她只是后悔当日在赵宽明面前把话说重了,却不知再如何开口道歉,有些话说出口即是伤人了,也再难弥补了。
她有些感叹物是人非,曾经无话不谈的人,连道歉都觉得难以启齿。
公孙墨纠结地扯着衣袖,还在胡思乱想中路霄已经在后面赶来了,看样子外面已经下雨了,绵绵细雨打落在他的发鬓上,显得有些狼狈。
你也发现了?
路霄知道她找他来想说的是什么事。
非要在这里过夜吗?
她真的很担心会发生什么危险,那个小村庄外面看似平常无奇,里部却别有洞天。当年还是少年时期,沈家倪刚学会御物飞行,本来想飞出国界不料在半路上已是Jing疲力竭,带着他们一行人就这样误打误撞地进来了村庄里。
看着他们从高空下来,又个个面润流油,容光焕发,穿得花枝招展,当地的百姓以为是天上来的仙姑仙子,都十分热情地招待他们让他们留宿在自己家中。
公孙墨被这样的热情弄得无所适从,只能尴尬的手脚蜷缩,好在她的这群小伙伴别的本事没有,唬人的本领还是一套一套的。决定好了去处,几个人就在这不大不小的村庄里闲逛着。
那会儿她还在生傅朝行的气,虽然在气什么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傅朝行却老爱找她说话,看她拿起摊贩摆好的簪花,对着她就是一顿猛夸。
他的那番不着语调的话公孙墨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可对于这里民风淳朴的百姓来说,还是不小的刺激。她扭头一看,果然几个小姑娘脑袋已经攒一起,边看着他们边议论。
姐姐你看那人,油腔滑调轻浮放浪,一瞧就是个偷心盗。路人如此云云,目光里却免不了对公孙墨的羡慕。
傅朝行这个人天资聪颖,生来眉眼带笑,面如冠玉,又惯会糖口蜜舌,哄得周围一片人乐呵呵地跟着他为非作歹,打打闹闹。这样的翩翩少年,只要在站在人群里,就不会是话本里的配角。
公孙墨放下簪花静静地看着他她说你油腔滑调轻浮放浪。
啊?这姑娘眼睛不行啊,我好歹是齐国太傅之子,齐国殿下的伴读是正经人家出身傅朝行摆手作无辜状,可怜巴巴地朝她挤眉弄眼,见公孙墨不吃他这套,又挽着她的臂腕求饶。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不可言喻,可公孙墨知道,傅朝行这个行为只是他无意流露出的一部分,它如此亲密却不能代表什么。也许他都不曾留意过,他的眼神看谁都是一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的样子,这才是令她生气的原因。可是傅朝行每次一惹她生气时就这么盯着她,公孙墨知道,这又是他一贯的手法,用仿佛看着恋人的眼神,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
哦,她想起来了,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的原因了,就在出城时候,傅朝行还英雄救美了一位可怜的良家女。
可怜的女子就要被无情的父亲卖入青楼,傅朝行大手一挥,花了他们为数不多的银子买下了女子的人身自由。剧情就像她看过的话本子那样,签字画押之后良家女就立刻扑到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