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猛的扭头,把丝滑发丝甩成个小披风,红扑扑的明媚俏脸分明在憋笑,故意红口白牙的念着:
自从升格为未婚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娇羞便荡然无存了。从刚经历过乾坤倒转的床上望去,裹着睡裙的丰臀细腰正对着自己,散发着张牙舞爪的肉欲迷香,梳妆镜里甩过来的俏丽红颜仿佛挂着新摘的露珠,越发招惹才熄灭不久的焦渴。
笙歌,折腾得有点儿过。虽不至于体力不支,却仍不免有些应接不暇之感,总觉得激流暗涌心神不宁,偶尔甚至会有时空穿越,脚不沾地似的错觉。
有一个不等不靠,不骄不躁,积极主动,精明强干的好媳妇儿,凡事都打理得头头是道,井井有条,有什么问题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的光芒不仅未曾在日复一日的交往中慢慢消退,反而随着逐渐加深的了解变得越发热力十足。
而这对可依来说,简直可以换着花样儿信手拈来,就更让他受宠若惊加喜出望外了:
订婚是老妈的提议。兴高采烈的发请帖订酒店,桩桩件件大小事务几乎都由可依少奶奶一手操办。后来岳老板插手,她才喜出望外手忙脚乱的重发喜帖。
不管开心还是沮丧,欢欣抑或郁闷,她都以富丽堂皇的色调,千娇百媚的风情,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务求直抒胸臆,绝不拐弯抹角。
比如刚刚这句,明显是顺水推舟打情骂俏的玩笑话,可只要稍一琢磨,就莫名其妙的变得亦真亦假,模棱两可了似的。
怪只怪,她实在……太扎眼了!
“有人说,幸福的感觉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个订了婚的男人,嘻嘻……当然是幸福的啦!”
可依姑娘美目流波只停了一瞬,却仿佛把什么都读懂了:“你这个下订的,难道不比订不到的幸福啊?更何况,你还能天天试车呢!”
“试不起可别勉强哈!有的是人排队等着呢!”话没说完自己先绷不住,慌忙转回头去,“嗤”的一声双肩耸动,对着镜子笑成了一朵娇花。
“肏了,就是这个调调!”岳寒禁不住暗暗叫好。
现如今,可依姑娘的两只大眼睛干净得像雨过天晴的玻璃窗。
对她们报以善意的微笑,是最起码的修养和必须的礼貌,但要说为之沾沾自喜心旌摇荡,不好意思,臣妾实在做不到。
这种容易烧糊脸皮的话,只有二东那样的粗鲁汉子才会猛劲儿往破了说。他只需把美人对镜梳妆的背影定格下来,收藏进装帧精美的晨光记忆,就足够心满意足了。
“等着订,还是等着试啊?”
——那是女孩第一次走进小店时给他留下的印象。对一个喜欢安静的轻度宅男来说,无异于凭空降临一枚尤物级核弹。
在并不久远的学生时代,他自己也曾被当成校草,所有怀春少女的偶像,每个抛头露面的场合都会被荷尔蒙催动的欢呼声簇拥。
不要说家世背景,才情品貌,光凭可依姑娘一身无处安放的热情,二十四小时在线的笑语嫣然,就足以令多少追求者似傻若狂如痴如醉了。
女孩嗤笑的嗓音仍带着些许声嘶力竭之后的黯哑,回眸的嗔意却仍旧热辣辣的灼人。
以前的女友,每天跟他欲言又止的时候很多,脑子里装的其实更多,可只要她开个头,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猜到对方的真实想法。
没有。
不过,这在岳寒遗世独立的认知里,还算不上打破藩篱,标新立异。
虽说从不肯承认自己的闷骚属性,可那种差一点儿就说破的骚情,被准确无误递到心坎儿上的满足,还是让他笑得有点儿忘乎所以。
说到底,这些都属于自然现象。
然而在有些情形下,他却开始觉得要听懂她究竟在说什么,似乎并不容易做到。
即便是在办公室里全公司百十
“你又不是顶级超跑,下个订就等着提车了?”
小护士罗薇搬走后,可依连商量都省了,直接把他安顿到了那张简洁舒适的大床上。每天出双入对,小夫妻的日子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过上了。
“不试我还不知道你这小跑车这么有劲儿呢!就是这越试……越觉得耗油量“蹭蹭”往上蹿,是咋回事儿呢?”
自打跟可依出双入对,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他明显觉得自己变笨了。
“啊呸!”
这一句,只在脑子里打了个转,没问出口。
按说,这份肝胆相照一般的坦荡足以惹人敬佩,发生在一个热情又美丽的女郎身上,实在是再喜闻乐见不过了。对于不善心机世故的岳寒来说,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自在轻松。
如果一定要打比方,在岳寒心里,女孩绝对归属“顶级”,还得是有钱也未必够资格拥有的那种。不过,这个比方他打的不是稀缺程度,而是驾驶体验。
真正让岳寒感到茫然无措甚至有点儿惴惴不安的,与其说是女朋友——现在应该叫未婚妻——的热情与娇媚,不如说是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