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她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想記下自己以後要住的地方附近有哪些餐廳和超市這類的地方。
身為在偏僻的教會生活過的人,她很清楚超市和雜貨店的差別。
到了目的地,就是習慣住樸素的房間的人在比較自家和西方宅邸的差別了。
(這是有錢人住的吧。)
她做好隨時被嫌棄的準備,雖然不包含生氣還不反擊。
然後,敲門。
門開了,走進去,疑惑地左看右看,沒人。
再往裡面走,看到有個紅頭髮的人在睡覺。
她選擇:離開現場。
吵醒別人,在事後被抱怨也太倒楣了。
就這樣一路直走又轉彎。
重複記路線和迷路的鬼打牆過程,終於在客廳遇到一個能對話的人了。
「初次見面,我很佩服能把房子蓋這麼大的人。這是伴手禮。」
她是因為走到腳酸才笑著說佩服的。
「為什麼人類會闖進這個家?」
眼前的少年留著一頭紫色的短髮。
臉色蒼白,灰紫色的雙眼、有黑眼圈是他的特徵。
他的手上還抱著一隻泰迪熊。
這讓她有一種親切感。
「是有人叫我過來的。是這個住址。」
她拿出一張紙,上面印著她的名字和調動的地點。
「我沒聽說,但是妳...希望自己沒有走錯的表情,很有趣。」
感覺他好像希望她覺得走錯而慌張,她心裡的好感度立刻降低。
「不過伴手禮還是要給的。你喜歡泡芙嗎?我很喜歡。」
送自己喜歡的東西,被退貨也能接受,那麼送的當然得是泡芙。
「是甜點啊,當然喜歡。」
她露出『原來你也很識貨嘛~』的商人表情,正準備拿給他的時候,有人走過來。
「隨便吃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類給的東西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才不會做用不好的東西糟蹋食物的事。嗯...管家先生?」
「請不要把我和僕人的地位搞混了,再愚蠢也不該犯這種不確定對方身份就隨意稱呼對方的錯。」
「但是用管家來形容憐司,還滿貼切的,不過管的比管家還多就是了。」
在髮色偏黑的戴眼鏡的男子之後出現的,是紅褐色頭髮、碧綠色雙眼的妖豔男子。
她想的是,越多人越難應付呢。
「禮人,下來,看在有客人的份上,我不想動粗。」
「好可怕啊~憐司這麼嚴肅,會嚇到女孩子吧。」
她還沒表示意見就被無聲無息地從背後冒出來的人從頭髮摸到臉頰。
是剛才還站在樓梯上的禮人。
被摸還沒什麼,當對方準備舔的時候,她閃開了。
「抱歉,我不想沾到別人的口水。」(笑)
「呵呵...禮人才是被嫌棄的那個。」
「咦~不要這麼警戒我啊,小白(shiro)醬是可愛的女孩子,想捉弄也不奇怪吧。」
「在本大爺面前用這麼rou麻的語氣說話,都快害我想吐了。」
稍微翹起的深紅色頭髮像他本人一樣任性隨意,他用碧綠色的雙眼用傲慢的眼神看著所有人,不客氣地批評。
制服外套下的襯衫扣子不扣,大膽地露出胸口和腹部,紅色的領帶也是隨便繫的,更不用說褲管一長一短的褲子有多讓人在意。
「先停止對這些小事的爭吵,解決人類擅長跑進來的問題才是最優先的。妳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想找地方住。是教會叫我來的。」
她把自己的需求列在主要的原因前面,是真的很擔心得露宿野外。
「修,你有聽說嗎?」
一直默默待著的男子連眼睛也沒睜開,頭髮睡亂也覺得無所謂,慵懶的態度讓人懷疑他根本沒醒來。
但他似乎不想繼續被追問而開口:
「...我好像有聽過,教會那邊...又安排了一個人過來,那個人也交代不能殺。」
「原來如此,妳是新的新娘候選人啊。看來暫時不會無聊了,對吧...泰迪?」(奏人)
她想像不出穿上白色的婚紗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樣子。
視線不自覺地環顧四周,發現牆邊還站了一個人,淺白色的短髮和紅色的雙眼和她很相似,氣質卻完全不一樣。
和他對上視線就不高興的他被瞪了一下,於是她把頭轉回去。
「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
她想不通看起來這麼不合又沒什麼共通點的人為什麼還要住在一起。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們是兄弟。」
聽完他們的輩分之後,她大致上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