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一副穷苦人家的打扮, 嘴里被姜成磊塞了一嘴的枯草,压根没法说话,只呜呜地叫个不停。
“被拐的孩子呢?赶紧也捎带着送镇上卫生所去,可别耽误了。”于大成把骑上车就准备走人的汉子给叫了回来,让他带上昏迷的孩子一块走。
众人赶紧给拦下了,让那汉子先去公社叫民兵连过来:“姜家小子和季曼已经带着那孩子去镇上了,季有贵赶着牛车送的。”
于大成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拍花子可不是什么善心的主儿,被拐来的孩子要么是被喂了药的,要么是直接被打晕的,万一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打出了什么毛病,那就真是造孽了。
“这俩人真是拍花子?枪呢?”支书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两人,没看出什么跟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来,张嘴问道。
刚才搭话的小年轻指了指兰花婶她男人:“枪在有旺叔那呢!我们都看了,是土枪,里头还有不老少子弹呢!”
如果说支书他们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想着是不是季曼和姜成磊这两个孩子搞错了,于大成一打眼瞧见这俩人,就知道这事八成是错不了。
在他这种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眼里,这手上有过人命见过血的,跟一般人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不管面上装得再像普通老百姓,骨子里的东西都是骗不了人的,光眼神就不一样呢!
于大成当即拍板道:“把他们俩捆得再严实点,安排俩人守着,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他说得严肃,其他人的态度便更端正了几分,群情激愤地应道:“好,我们这就去拿绳子,把他们的腿脚再捆几道。”
那两人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想着这群本地人总会给他们一个说话申诉的机会,到时候就按照以前对好的口供说,说不定还能糊弄过去。
没想到于大成等人压根没有要给他们说话机会的意思,直接就给定了罪,他们顿时就急了,嗯嗯啊啊地挣扎个不停。
负责绑人的汉子没好气地一巴掌呼上去:“老实点!”
对拍花子这种大家深恶痛绝的人,再好脾气的汉子也没法继续态度温和了,没当场把他们打死已经是看在当今是新社会、法治社会了。
季曼和姜成磊下山找人的时候,只是说在山上捉住了两个带枪的拍花子,没有说具体是怎么发现怎能绑住他们的,于大成这会儿想问也找不着人,只得焦急地等待着去公社的人回来。
民兵连的人倒是来得很快,但还是那句话,季曼和姜成磊没回来,没法问当时的具体情况,至于那两个拍花子嘴里的杂草被扯出来以后说的那些替自己辩解的话,大家信了多少也就是自由心证的事情了。
起码于大成是不信的。
住在山里当猎户,所以随身带着土枪?他们这儿既不是什么少民聚居地又不是什么民风彪悍的地方,土枪这种东西只有公社民兵连的人有几把,还是好几年前的老物件了,哪个猎户手里还能拿着这好东西?
孩子生病了才昏迷不醒?那怎么不把孩子送医院去反而往山上带呢?别的不说,俩中年汉子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娃娃,这个搭配本身就很奇怪了。
不过,就算于大成再怎么不信,也不能因为自己不信就直接给人家定罪,民兵连的人还在那看着呢!就算民兵连来的人看起来也是站在不信这边的,那也得等带孩子去卫生所的季曼他们回来,确定了那孩子到底是被拐的还是那两人所说的自家孩子,才好决定那两人的去处。
故而,等季有贵赶着牛车载着季曼和姜成磊回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便是于大成等大队干部和民兵连的人的殷切注视。
当然了,其中还混杂着季nainai又急又气的眼神。
跟nainai对视了一眼以后,季曼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冲她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见孙女还笑得出来,季nainai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被瞪了的季曼:……
她也很委屈好吧!
不就是想着往小鹞子山和大鹞子山的边界处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嘛,谁知道还能遇上两个带枪的鬼鬼祟祟的人,她起初还以为他们就是单纯上山打猎的呢!
幸好磊子哥敏锐,发现其中一个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凑近一点还听见了他们说什么“货好”“三百块”“皮老三买儿子”之类的零星几段话,又借着地势和不知道什么人设下的老陷阱坑了他们,事情恐怕还没这么顺利。
现在那孩子被送到了卫生所,医生说只是被喂多了迷药,等药性过去了孩子就能醒,季曼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听说孩子没事,于大成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什么时代,孩子都是金贵的,幸好那孩子没事,不然孩子爹妈还不得哭死啊!
听季曼和姜成磊说完事情的经过以后,再结合卫生所医生的诊断,基本可以判定那两人就是人贩子了,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伙、以前干过多少拐卖孩子的事情,民兵连的人还是毫不客气地将他们捆去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