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抡起就往回冲,一边跑一边扭头对不远处冲过来的季明伟喊道。
季明伟一时间又是惊慌又是气,惊慌是因为她的话,气是因为她的行动。
都有疯婆子要杀人,你还往回跑?!他差点没被她这不走寻常路的做法给气死。
“磊子哥你别怕,我来帮你了!”对哥哥的愤怒毫不知情的季曼拿到了趁手工具以后就有了底气,气势汹汹地往回冲。
姜成磊此时的境况确实不太好。
如果那老太婆手上仅仅有根木棍,他倒也不惧,只要躲过出其不意的第一击,他就能靠着以往的战斗经验和战斗本能打赢这场不同寻常的架。
可偏偏她手上有刀。
姜成磊对自己再有信心,也不敢用自己的血rou之躯去跟锋利的菜刀硬刚啊!
一方手持利器、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方心存畏惧、全凭过往战斗经验在闪躲,面对疯狂进攻的菜刀,他作为守方肯定是吃亏的。
事实上,要不是怕这个疯婆子攻击他不成会转道去欺负季曼和季明伟他们,他估计早就转身逃走了。
在山上混迹多年,他学会的一个很重要的生存法则便是——活得久的,要么能打,要么能跑,打不过就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现在打又不能硬打,跑又不能跑,他只能憋屈地跟那人周旋,好几次都差点被刀锋削到。
听见季曼的声音以后,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道:完了,不是让她跑么!怎么还跑回来了呢!
看见他狼狈的样子以后,季曼气得挥舞着手上的一人高的棍子,嗷嗷叫着冲进了“战场”。
她没有姜成磊那样的战斗经验,打架全凭本能,反正就是抡着棍子往那疯老太婆身上如狂风暴雨一般猛砸,棍棍落到实处、砸到rou上,直砸得那老太婆一趔趄。
姜成磊也顾不得骂季曼不知死活往回跑的事情了,找准时机飞身上去一脚踢掉了疯老太婆手上的菜刀,顺势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倒在地。
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再加上之前的好一阵周旋,他才八岁的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不住喘着粗气。
结果季曼手上抡起的棍子收势不及,“砰”地一声砸到了他的背上。
他闷哼一声,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一棍子打吐血了,忍痛想道:这小傻子力气咋这么大!
季曼吓得赶紧把手上的棍子给扔了,手足无措地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姜成磊强装无事,实际上抓着那疯老太婆胳膊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咬牙道:“赶紧,叫你哥,来按住她。”
季曼自觉好心办坏事了,苦着脸应道:“好。”
季明伟这时已经快步冲过来了,听见他们的对话后,又紧走了几步上前按住那人:“我来按着,磊子你坐边上缓缓,曼曼你去队里叫人过来。”
自家妹妹的力气他还能不知道么?不用想都知道,那实打实的一棍下去,姜成磊现在肯定疼得眼前发黑了,再不歇着,万一打出毛病来了可怎么办!
至于被按倒在地的疯老太婆,本来就是她先动的手,还动的是刀子,挨几下打算什么!他还打算把她送到派出所去蹲号子呢!
见他接手了按住坏人的事儿,姜成磊这才松了一口气,顺势翻了一旁瘫倒在地,嘴里不住地倒吸凉气。
好一阵子没有这样剧烈运动过了,陡然来这么一遭,姜成磊表示还真有点承受不住。
等季曼走了,季明伟才彻底放松下来,这才有心思看被按住的坏老太婆到底是谁。
“戴家nainai?怎么是你?”他挑挑眉,惊讶地问道。
戴婆子是杨树大队西边的一个外来户戴家的当家老太太,季明伟他们这些小辈遇上了便会尊称一声戴家nainai。
不比季家、于家这两个大姓,戴姓在杨树大队拢总也就这么一户人家,家里还只剩下了婆媳两个寡妇。
媳妇是个懦弱的中年女人,除了正常上工以外不怎么在外面活动,跟队上的人也不熟;至于婆婆,也就是今天这个突然暴起伤人的戴婆子,则是个Yin郁刻薄的典型寡居老太太,那双眼睛看人时仿佛都带着Yin狠和探究,叫人见了只觉浑身难受。
照队上老一辈的说法,戴婆子也是个可怜人。
她当初生了四个女儿以后才得了一个宝贝儿子,在儿子出生以前,没少被她那个重男轻女的狠心婆婆欺压虐待。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结果儿子还没长成呢,丈夫死了,她劳心劳力把儿子抚养长大,儿媳妇刚娶进门,儿子又因为jian/□□女被人家丈夫撞见打死了。
早年受婆婆虐待,青年丧夫,中年丧子,戴婆子便日益Yin森扭曲,队上的小孩儿见了她都恨不得躲三丈远。
她也不喜欢往外跑,除了干活以外,就和同样寡居的儿媳妇躲在戴家破旧的老屋里,深居简出。
现在竟然在离戴家很远的浅水塘遇见了她,还是持刀伤人、状若疯癫的她,季明伟怎能不吃惊?
难不成,她是真的疯了?他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