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长姐觉着怎么样。”
柔之问道:“是谁,你且说来。”
沈珍之含笑道:“我昨儿本想跟长姐说的,那洛州韩家的人上京了,韩奇也是同行,昨儿他们来拜见老太太,那韩奇还跟我说了几句话……我想他虽然不上台面,但到底是个能干事儿的,不如让他去周旋周旋?”
沈柔之很惊讶,珍之居然推举韩奇?难道是因为要抬举韩奇、让这位未来的夫君去见见世面?可是其他的事儿叫他出头也就算了,如今沈承恩落难,都察院又是森罗殿,让韩奇去干什么?那种徒有虚名表里不一的纨绔好色子弟,去了都察院只怕原形毕露,讨不到好不说,恐怕还会……
难道珍之是晕了头了?
柔之皱皱眉,心想该提醒她一句:“那都察院不是好去处,英国公府的人都忌惮三分不敢靠前呢。你叫他去?”
沈珍之满面春风道:“横竖又没有作jian犯科,怕个什么?不过也是找不到合适人选,所以才想到他,而且韩奇要当咱们家的人,当然要替咱们家出力,要是在父亲的事儿上他都帮不上,哼,我看这个人……”
说到最后,珍之本想说“不嫁也罢”,但又觉着实在造次,于是打量柔之的脸色,没有说下去。
沈柔之听她干干脆脆地说了这几句,倒是有理,便说:“你这话虽有道理,但是京城不比洛州,没有人认得什么韩家的人沈家的人,虽然叫他去是好意,但可不要弄巧成拙,到时候你又后悔了。”
“长姐放心,我绝不后悔。”珍之说了这句,突然想起自己在洛州的时候,沈柔之警告她嫁给韩奇兴许会后悔,她也曾这么说过,如今果然是悔之晚矣有苦难言。
此刻沈珍之脸上一红,忙看向柔之,却见柔之像是没有在意的样子,珍之暗暗松了口气,又道:“何况是为了父亲,就算真有个什么,又能怎样,不过是天意、顺其自然而已。”
柔之因满心思忖沈承恩的事,也没细想珍之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她是想让韩奇登高拔尖儿而已。
她想了会儿:“这话谁去说?我是不去的。另外,韩家的人也是很会见风使舵的,要是他们害怕不肯去,就也不必为难。”
沈珍之抿嘴一笑:“这哪里能让长姐出头,自然我去呢。”
说了这句,又低声嘀咕:“哼,给他们个大好的机会,他们若不接着,还要他们何用。”
沈珍之出了门,叫了小厮来,命去请韩奇。
这韩家的上京,自然没有别的亲戚,所以是奔着沈家来的,昨儿老太太见他们风尘仆仆,说的话又动听,便叫留下在这院子住着,幸亏这院子不小,地方尽够了。
珍之一声吩咐,不到半刻钟,韩奇便到了,一身宝蓝色的缎子圆领袍,头戴黑纱帽,打扮的极为鲜亮,见了沈珍之,双眼放光,上前行礼:“表妹!”
原来韩奇昨儿吃了闭门羹,今日听小厮说二姑娘有请,便以为是沈珍之回心转意,忙飞也似地来了。
珍之以前天天想他,几乎恨不得立刻睡在一起,可如今见了他这张脸,却是倍觉厌烦。
当下却把厌恶之意压下,微笑道:“表哥这样容光焕发的,一夜好睡?”
韩奇见她嫣然一笑,越发心动:“跟妹妹离的如此之近,自然是……睡得很好,只不过……”
珍之知道他又要说那些下流腔调了,便忙打断了:“表哥只顾安枕,难道没听说我父亲的事儿吗?”
韩奇早起还不曾出门呢,的确是没有听说,珍之便皱眉道:“父亲不知为何事,如今在都察院里,你知道的,我们家里没有能抛头露面的男丁,刚才我跟长姐说起来,长姐也发愁到暗暗流泪,恨不得自己去打听消息呢。”
韩奇呆了呆,问道:“这,可知道为什么事?”
“正是不知道才着急呢,不过,父亲跟都察院的徐大人向来交好,想来不至于有什么大事。”
韩奇当然知道徐麒臣曾向沈柔之提亲的,当下笑道:“可不是嘛,我也听说……”说到这里忙打住了,咳嗽道:“既然这样又何必担心呢?”
沈珍之见这厮不上钩,心里暗骂,便又道:“话虽如此,到底知道个实落才好,可惜没有人能去,长姐想叫人去找傅小侯爷,又觉着他年纪小,不懂得转圜,到底要个更可靠能干的人出头才行。”说到这里,就拿眼睛看着韩奇。
韩奇毕竟不傻,给珍之盯着看,立刻明白,当下笑道:“既然这样,那不如让我去走一趟如何?”
沈珍之假装惊喜的样子:“表哥要去?那……自然是极好的。嗯,表哥若是能去都察院走这一趟,只怕长姐那里也对你刮目相看。”
韩奇是给拿捏住了,只以为徐麒臣曾来求亲的,跟沈府关系自然不错。
而且徐麒臣名动天下,正愁没机会认识呢,如果自己能够借着沈承恩的事情跟他搭上关系,那可真是……以后在京城内只怕也就扶摇直上了。
当下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迫不及待。
沈珍之又道:“据说这都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