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于是忙跳出来拦住。
傅寒身份特殊,他说的话这些人自然不敢不听,尤其是那请傅寒之人,见小侯爷忽然间前倨后恭的,便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变,于是立刻当仁不让地站到了傅寒一边儿。
见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有几个机灵的见风使舵,也不敢再叫了。
而沈承恩毕竟是通判,这些士兵们自然都知道他,原本只是因为“报案”的人多,且又是权贵子弟,所以不敢怠慢,如今见他们临场翻供,自然也要息事宁人,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柔之本还担心有一场大波澜,没想到如此顺利消弭,且傅寒做戏做全套,还特意走到门口深深地行了礼:“今日是我酒后无德,带这些人来聒噪了半天,多有得罪,改天当亲自登门请罪!”
沈柔之见他如此“深明大义”,不免刮目相看,便微笑道:“小侯爷言重了,自然是天下太平最好。”
谢西暝见她笑看着傅寒,便似冷非冷地对小侯爷道:“虽然是喝醉了,可有的人的嘴管不牢,活该他跌个半死,只不知其他人的嘴牢不牢罢了。”
傅寒到底也是机灵的,早知道谢西暝另有所指,忙道:“您……咳!当然都是牢靠着的,不该说的绝对不会漏半个字。”
谢西暝在京城闹出人命,后来下落不明,如今出现此处自然是机密,傅寒立刻领会,当然要表示忠心。
沈柔之只当谢西暝是说先前那大放厥词的人,又看傅寒如此给脸,便温声道:“小侯爷既然做客洛州,以后有机会,府里也当一尽地主之谊。”
傅寒倒是很喜欢这个眉眼笑盈盈的美人儿,恨不得立刻答应,可脸上又冷冷刺刺的,他下意识看向谢西暝,果然见他正瞧着自己。
唉,美人虽好,奈何有凶猛的小狼狗,虽然这般形容谢小郡王实在委屈了他。
在傅小侯爷的周旋之下,聚集门口的众人很快散去,韩奇本要趁机逃走,谁知沈珍之跑了上来问长问短,淌眼抹泪的竟阻住了。
沈珍之又心疼韩奇,竟恳求沈柔之将韩奇留在府内请大夫来看。
沈柔之哪里理她。
今日的事情是韩奇惹出来的,若不是傅小侯爷是懂事的,这场祸乱不知怎么了局。
见沈珍之还守在韩奇身边,柔之便冷着脸道:“韩公子身边自有小厮,让他们带回府里就是。你还不快回来,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
沈珍之见她断然回绝,看看韩奇,竟道:“长姐不答应,我就、就……”
“就什么?”沈柔之见她竟跟自己犟嘴,简直无法相信。
沈珍之咬牙道:“我就不回去了!”
“你!”沈柔之睁大双眸:“你说的什么胡话?你不想回府又去哪儿?”
“我……我就陪着表哥,去韩家。”沈珍之看向韩奇,毅然决然的。
沈柔之简直要给气晕了。
她实在想不到,为了一个男人,珍之竟胡闹到如此地步,脸都不要了。
偏偏此刻沈承恩不在,要是不管珍之,未免有趁机欺负庶出的妹子之嫌疑,而且真的纵容她去韩家,谁知道又闹出什么!平日里走亲戚也就罢了,现在瓜田李下,简直如同要跟韩奇公然yIn奔,真的不知廉耻了,只怕沈家的门风都败坏了。
谢西暝见沈柔之的脸都气白了,便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走下台阶。
韩奇见他靠近,正吓得腿软,却听谢西暝道:“你要进府?”
“不、不敢……”韩奇见他如见阎王,哪里敢进。
谢西暝冷笑:“那还不快滚?”
韩奇二话不说,扶着小厮的手就要走。
沈珍之拉住他的衣袖:“表哥……”
韩奇猛地将她推开,头也不回地跟众人飞奔而去。
沈珍之呆呆地站了半晌,慢慢转身,却见柔之站在门内。
目光相对,柔之失望地摇了摇头,扶着菀儿离开。
从此之后,沈珍之看似安分下来,可柔之也懒得去管她了,想想那日她不顾体面地贴着韩奇,心都凉了。
横竖父亲无事,等沈承恩回来再做定夺便是,自己可不想再沾手了。
六月底,沈府来了一位“贵客”,不是别人,却正是小侯爷傅寒。
傅寒本来预计在洛州盘桓两三天就走的,谁知巧遇了谢西暝,一时勾住了心。
他想私下约见谢西暝,可又害怕若是话不投机……也给一顿暴打甚至杀人灭口的就实在太冤枉了。
可就此一走了之又有点不甘心。
这位小郡王就像是烈火,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但靠的太近又容易受伤。
幸而想起谢西暝在沈柔之跟前那样“温柔腼腆,人畜无害”的模样,傅寒灵机闪现决定到沈府拜会。
毕竟有沈大小姐坐镇,那个家伙不至于就当场发起狂来吧。
傅小侯爷鼓足勇气,登门报名,下人们忙向内通传,不多时,却是谢西暝亲自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