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西暝道:“好多了,先前路上受了累,又新换了地方才病倒,后来跟沈奥玩了半天,又知道长姐是极好的人,她当然也放心了。病就好的更快。”
他在面对别人的时候,通常都只是一种表情,一种语气,冷冰冰淡淡然,多余的一点表情都难得,唯独对着她,才肯拿出十万分的小心哄着劝着,唯恐她有一点不高兴。
说到这里谢西暝问:“长姐在沈大人书房里做什么?”
沈柔之脚步一停:“啊!你提醒了我,竟忘了拿那本书。”
“什么书?”
“先前你说木芙蓉的诗,我虽没看过,听着实在是好,所以想多学学,想起父亲的藏书多只怕会有的,果然给我找到一本。”沈柔之脱口说了,又有点后悔。
谢西暝的眼神却一沉:“你的身体才好些,何必就这么用功呢?你的伤怎么样?”
沈柔之道:“不妨事,都好了,明儿就除去这劳什子,盖在头上十分气闷。”
两人说话间,菀儿一路找来,见状急忙迎过来扶着:“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们各处都找遍了。”
沈柔之道:“忙什么,我又飞不出这府内去。”
谢西暝问:“可知沈大人那边如何?”
菀儿忙道:“听说是韩老爷亲自来了,还带了韩奇,韩公子给打的不轻,特向着我们老爷跟老太太赔礼道歉呢。”
沈柔之不屑一顾。
谢西暝看她这般反应,又问:“沈大人怎么说?”
菀儿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会儿还在老太太上房那里呢。”
沈柔之才道:“我看只是表面做个样子而已,未必是真心赔礼道歉,何况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赔个礼又能如何,也不用多费口舌,趁早儿打出去干净。”
谢西暝闻言笑了笑,沈柔之看他:“你怎么不回去?”
“我想送长姐回房。”
“菀儿也来了,我自己也能走,怕什么?你且回去吧。”
谢西暝道:“不差这两步了,我送过去也安心。”
沈柔之更诧异了,连菀儿也忍不住笑,悄悄地在沈柔之耳畔道:“看哥儿的亲热劲儿,姑娘该不担心他跟你不是一条心了吧?”
沈柔之啐了口,也由得谢西暝陪着,果然送了她进门才去,沈柔之回头看他走了,便吩咐菀儿:“叫个人去老太太那里盯着点,看看父亲是怎么处置的。”
菀儿道:“才哥儿在这里,怎么不叫他去看看呢,我看他的样子是很乐意听姑娘使唤的。”
“又多嘴,”沈柔之瞪她道:“他才来,就派他做东做西的,且看见咱们府内这些丑事,我很长脸吗?”
菀儿笑道:“他是姑娘的弟弟,一荣皆荣的,又怕什么脸面。”
沈柔之微怔,继而喃喃道:“要是嫡亲的弟弟就好了,终究差一点。”
菀儿派了人去打听消息,不多时候,丫头回来报说:“已经打发了韩家的人去了,究竟怎么样却不知道。”
正不知如何,却是沈承恩亲自来了,进门喝了口茶,沈柔之问:“韩家的人是怎样了?”
沈承恩道:“那个韩奇给他们家打的倒是不轻,给人架着才进了府内,不过这厮实在可恨,我便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父亲说的是,这种人是改不了的。以后也得远着些才是。”沈柔之点头。
沈承恩也知道,韩家之所以这样惺惺作态,恐怕未必是真心悔过,多半是碍着他的身份,他毕竟是一府通判,如果认真追究起来,告韩奇一个□□调戏,韩奇当然跑不了,只是顾及女孩儿的清誉所以才不肯声张罢了。
但要想报复,未必没有别的手段,所以韩家很不敢拿大。
沈承恩定定神:“为父先前没在意家中的事情,幸而你还是个有主见的,没给那畜生骗了去,只是珍之年少无知的可恨。”
“父亲息怒,”沈柔之忙站在来,垂首道:“没好看珍之,也是我的失职,以后一定会多留意弟弟妹妹们。”
沈承恩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身边,打量了一会儿,想到明年就及笄的女孩子了……出嫁自然不远,心中越发有些舍不得。
想了会儿,沈承恩道:“你不用这样说,我自然知道你对弟弟妹妹们是好的。就连小西跟如如,我也知道你会照看他们。”
沈柔之不语。
沈承恩笑问:“对了,你觉着小西怎么样?”
“他?”沈柔之微怔,继而道:“小西……看着还不错,像是个懂事乖巧的。”
沈承恩笑道:“你喜欢他就好,对了,为父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沈柔之想起今天书房中沈承恩跟谢西暝对话一节,想必就是此事了。
沈承恩便把匪首要押解进京的事说了,因道:“我领了这差事,恐怕要去几个月才回,家里的事情自然又担在你身上了,幸而如今多了小西,有什么狐疑不决或者为难的事情,你跟小西商议,他是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