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
然而这人身上毕竟有人命官司,沈承恩又不是那种知法犯法的性子,所以竟仍是没有答应。
再往后……就是王司马请他去望江楼上喝酒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云龙山的贼们想让王司马把他们的头目放出来,听那些贼的口风,应该是他们给了王司马银子……可是王司马没有办成事儿,所以这些贼人就翻脸了。
这王大人与虎谋皮,且身为朝廷命官却反而跟贼徒通融,实在是糊涂之极,最后落得引火烧身的下场也不冤枉。
只是沈承恩差点儿给牵连在内,想想实在可气,若不是谢西暝救援及时,自己岂不是也会无辜给卷入其中,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沈承恩想通之后,便命人严刑拷打,那匪首挨不过,才承认自己就是山上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称陈霸,主簿把贼首的招供写成文书,立刻给知府大人过目。
只不过出了这种大事,又查出了云龙山的大鱼,连知府大人也觉着棘手,今日便写了一道往京城刑部的公文,并且召见沈承恩,吩咐让他亲自押送匪首陈霸往京城刑部,三天内就要启程。
沈承恩进门的时候,勉强压下心事,先去老太太那边请安。
正沈奥以及二房的沈逸振跟如眉都在,小家伙们在逗着老人家开心,看到沈承恩回来,都乖乖起来行礼。
老太太就叫人把三个小的带到里间去,自己把今日韩家的丑事告诉了沈承恩。
沈承恩闻言十分震惊,心中也有些懊悔。
原来沈承恩毕竟不像是沈柔之她们一样身在内宅又是无知少女,他在外头官场上,也素来听说韩奇有些品行不端的。
只不过他跟老太太一样,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只以为韩奇再怎么在外头胡闹,但兔子不吃窝边草,谁知道居然都大意了,韩奇不仅想吃窝边草,还想把花花草草尽数都啃光了。
如今侥幸沈柔之无事,沈承恩先松了口气,心中却又生出对韩奇的恼怒。
老太太沉着脸道:“我先前问过珍之,这个孩子有些发疯了,居然说什么……给他骗了,只能将错就错之类的话,你回去后自己问问她吧。”
沈承恩的心一窜一窜的,只得也先安抚老太太,让老人家早点休息,自己便退了出来。
直到出了老太太上房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了把要离开洛州的事情禀明。
一想到老太太身上本就不受用,索性先不说,让老人家好好休息一夜,明儿再说也就罢了。
沈承恩心里盘算着,沿路先去沈柔之那里。
不料还没到,就遇见沈柔之院子里的小丫头,见了他忙行礼,道:“姑娘先前没带人就出了门,菀儿姐姐叫我们出来找找看去了哪里,奴婢正要去老太太那里呢。”
沈承恩道:“我才从老太太那儿过来,她不在那里,你先回去吧。”
他心想柔之多半是找沈珍之了,正好他也要去。
打发了小丫头,正走到半路,却是沈珍之的生母吴姨娘因听说他回来了,她也有些话要说,便忙忙地走了来。
见了沈承恩,吴姨娘忙拉住:“老爷你可回来了!”
沈承恩不悦地看着她:“怎么?”
吴姨娘示意身边的丫鬟走开些,才道:“老太太可跟老爷说了珍之跟韩奇的事?”
沈承恩一拂衣袖:“你还敢跟我提,我正要问你,你是怎么看着珍之的?”
“这、”吴姨娘微怔之下,讪讪道:“我平日里也不敢紧着管她,毕竟有大小姐照看着呢。”
“你还敢说柔之?”沈承恩见她推卸责任倒是麻利,便道:“柔之倒是洁身自好的,怎么韩奇害不到她,就偏害到了珍之呢?你不要以为我不在内宅就不明白,有些话珍之跟柔之还是带着防备,可却一定会跟你这个亲娘说!如今事发了,你居然推得一干二净?”
毕竟原配夫人早亡,虽然说长姐为母,但毕竟沈珍之是有亲生母亲的,到底是受了些挑唆。有些话沈珍之未必听柔之的,却一定会听吴姨娘的,这上头沈承恩却是半点儿也不含糊,心里明镜般的。
吴姨娘给骂的愣怔,便嘀咕道:“我只是说了一句,老爷总是这么偏向着大小姐,如今事发了,总要给珍之想个出路才是。”
沈承恩知道她蠢笨,便按捺怒气问:“什么出路?”
吴姨娘道:“既然珍之给韩奇骗了,自然不能再嫁给别人,所以我想……”
沈承恩立刻知道她要说什么,便怒道:“行了!给蛇咬了一口,还要跟它相亲相爱?真是岂有此理!你赶紧给我滚回去,这件事不用你插嘴!”
吴姨娘见他果断回绝,心头发凉。
沈承恩却不再理她,拂袖走开,这会儿也不想去见沈珍之了,只扭身回自己书房去。
路上,沈承恩心里乱糟糟的,他知道吴姨娘眼皮子浅,有她挑唆,沈珍之自然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跟韩奇这件事,别人以为是奇耻大辱,在吴姨娘看来恐怕还是好的呢。
这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