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日,傅奕辰被一众亲戚扣下,赵沐柔虽不喜与陌生人交谈,但还是随他与人周旋。
从头桌敬酒到尾,一路都是祝福她们早生贵子,赵沐柔听得耳根发烫,身旁傅奕辰至始至终嘴角挂着疏离的笑与人碰酒杯。
她从头到尾被他推着走,滴酒未沾就陪脸笑,一路应付下来有些累,更别说傅奕辰。
男人倚墙,轻扯束缚颈项的领带,眉间兴许疲倦,漆黑的眼底漫上雾气,看着已有些醉意。
傅奕辰揉了揉发酸的眼,瞥了下手腕的表,有些晚了,我让赵叔送你回去。
赵沐柔闻言睁圆眼,语气染上兴奋,酒席还没结束,我就这么走掉是不是不合适?
没事,我会解释,你回去早点休息。
好。不用再应付她心底总算能喘口气。
管家驱车往傅奕辰给的地址,途中赵沐柔打开车窗,身上婚纱还未换下,她懒懒趴在窗沿,风吹过耳边舒服,夏季的蝉鸣声在空旷的小路喧哗,似催眠曲,唱得她昏昏欲睡。
她迷迷糊糊中被管家唤醒,睁眼四周朦胧景物渐渐转清。
管家抱着她坐入轮椅,推到木门边,她伸手按下电子锁的密码。
咯噔一声,木门敞开,不远处的屋子亮着一盏小灯,薄弱光线照亮一切。
庭院绿草坪地插着根铲子,翻出许许多多小土坑,砖块堆砌的矮墙缺了一角,一看就是还没完工,不知屋子的主人是要干嘛。藤蔓秋千在风中晃动,四根圆柱铸成的玻璃屋爬山虎蔓延,里头摆放宽大的榻榻米上面铺着软垫,令人有躺下去的欲望。
赵沐柔进屋,管家按下墙壁电灯按钮,霎时大厅明亮。
鞋柜摆着双粉粉的兔耳朵拖鞋,往里瞧去沙发放满各种玩偶,丝质窗帘,遥控器袋,茶几凳,地毯,放眼看见的东西都是粉色的。
赵沐柔内心咯噔一下,揪住管家的袖口,赵叔,带我上楼。
索性还好屋子设有电梯,不然要辛苦管家背自己上去。
电梯楼层缓缓上升,停在三楼打开,她指着左手边,领管家带自己去房间。
卧室灯亮起的那一刻,赵沐柔瞧见全是粉色,几乎看不见其他颜色的房间内心绝望,抓狂得握紧拳头。
傅奕辰待她是真的用心,但该死的直男审美她真的受不住,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粉色,此刻真想把这些碍眼的颜色扯掉。
赵沐柔无奈叹了口气,赵叔,帮我把行李拿上来,你就可以回去了。
小姐,我还是等傅少爷回来再走吧。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是......
赵叔你放心地走啦,今天辛苦你了。
好吧,不辛苦,应该的。
赵沐柔坚持一个人,管家拗不过她只能作罢同意,下楼搬行李。
屋外,车声响起,是管家离开的声音。赵沐柔俯身拉开行李箱掏出化妆包和睡衣,推着轮椅轮子进入浴室。
夜晚十二点,电视机处的落地钟敲动,客厅里的赵沐柔坐在轮椅看书,傅奕辰还没回来,她无法安心去睡。
不知等了多久,外头传来动静,她内心一喜放下手中的书,推着轮子到玄关,拉开门。
傅奕辰回来了,不过是被人送回来的,醉醺醺趴在一个男人身上,一点意识都没有,看来她走后又被灌了不少酒。
男人扶着他进屋,喊了声嫂子,赵沐柔被这一声喊得呆神,木讷点头嗯了句。
沈南风鞋子脱在玄关处,肩上傅奕辰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很重,趔趄进了屋像个无头苍蝇寻找放下他的地方,回头见坐在轮椅上的女子皱眉,问道:嫂子,卧室在哪?
嫂子行动不便,新婚之夜总不能让兄弟在客厅恩爱,破坏氛围。
三楼左转最后一间。
好咧!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赵沐柔心惊,回神连忙去电梯口,男人已经带着傅奕辰上楼。
她婚前跟傅奕辰说好分开睡,而她刚才报的房间是她的。
沈南风踏进婚房嫌弃地撇了下嘴,他只见到处都是喜庆的红,没见过这么粉的,床头连个喜字都不贴,一点新婚的气息都没有。
将傅奕辰扔在床上,他扭了扭酸痛的肩膀,转身赵沐柔正好进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又看傅奕辰,神色慌张,看着有些不好。
沈南风心下一紧,想到哪有人在新婚之夜喝得不省人事的。他手拍了拍傅奕辰的腿,喊:兄弟,醒醒。
然而傅奕辰醉得沉,随手抓了粉色被子的一角,懒洋洋地把脸埋入其中。沈南风扯起嘴角小声抱怨:平常也不是贪杯的,今天竟然如此放纵。
以往的傅奕辰总是克制得很好,在酒席上依旧与他们谈笑风生,哪里见过他如此烂醉如泥的模样呢!
难道是因为她
沈南风瞥过眼前正拧着眉头的少女,又很快挪开了目光。
呵呵,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