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伊贝尔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同一个号码时,同一时空的切茜娅尚在睡梦中。
旁边点滴架上挂着的半袋子血ye通过输ye管输送到伊贝尔的身体里,一颗巴掌大的蓝宝石放在她脑袋边上。伊贝尔转动眼珠四处看了看,这似乎是一家很小的诊所,她记得她昏迷前听到玛伊雅说起了医院。
不在服务区。
她又将那个号拨了一次。
不在服务区。
伊贝尔拔掉了右手手背上的针头,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攥着蓝宝石,踉踉跄跄地走出这间里面摆设像是诊所、从外面却半点看不出来诊所的样子的老房子。
一个模样很清秀文静的女生中途拦住了她,她看了两眼才想起来这人似乎是伊娜的私人医生。
我有要紧事。她用尽全力推开她。
天色正值黄昏,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只流浪猫从她脚边走过。
佛罗lun萨。
索斯亚跟着查尔斯刚从艺术品的拍卖会上出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和查尔斯说了声便径自寻了个角落按下接听。
说条件吧。伊贝尔开门见山。
你知道我想要的,说说你想要什么?索斯亚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摸了摸左耳的微型耳麦。与此同时,他的猫刚刚醒来,打着哈欠跟他说了早安,刚起床的鼻音弄得他有点心痒。
拉斐尔在哪里?
索斯亚不负责任地猜测:也许正在准备出境。
是你诱导了他!伊贝尔的声音提高了一下。
别太高看我了,我只是稍微帮了点忙。你很清楚,如果没有他,我能对你们做得了什么?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他不可能
是啊,那样他会在孤注一掷的复仇中被你敬爱的父亲打入地狱。索斯亚打断了她的声音,伊贝尔,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欺骗你自己吗?我很早以前就提醒过你,他很讨厌这里。
伊贝尔蹲下来,手捂住脸,泣不成声,我那么爱他,我连命都可以给他,他难道不知道吗?他怎么能背叛我?
但是你无法为了他舍弃你手中以yIn乱和鲜血浇灌而成的苍蓝权杖,这是他痛苦的根源。索斯亚一语道破。
他的猫因为不太好意思给他听她洗漱的声音而关了会儿麦,索斯亚一边觉得不爽,一边觉得她害羞的样子可爱得过分。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我都清楚,没有权力我根本无法保护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他受到伤害啊。伊贝尔深呼吸了几口气,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索斯亚别有用心地重复了下这句话,如果他不想跟你在一起?
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这种事!伊贝尔咬牙切齿。
那么,想好了?索斯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伊贝尔冷笑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DARK你吃得下吗?
她不联系索斯亚的原因并非是摄于弗勒斯的力量,而是DARK
她父亲一死,DARK内部的平衡被完全打破,DARK不再是他们手中的玩具,而变成了一把杀人杀己的利器。
如果索斯亚和拉斐尔早有往来,那么有关DARK的来龙去脉她父亲在她从花岛上回来之后跟她提到的、而她又讲给她的拉尔哥哥的那些事,索斯亚应该也知晓了。
DARK的出现完全可以说是偶然。
苍蓝之泪和其他的黑道组织不同,它并不具备太大的攻击性,可能是因为苍蓝之泪的人都习惯了舒舒服服挣钱的日子。三四十年以前,黑森林区丹莫罗实力强悍一家独大,在那时,这种温和性反而有利于他们的生存。但当丹莫罗式微,各个黑道组织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头之际,财富堆山积海却战力低微的苍蓝之泪,便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待宰羔羊。
这个时候,卡安洛出现了。
二十多年前,暗火没有如今这么强势,同时还是其他组织的眼中钉。在群敌环伺中,暗火举步维艰,卡安洛便找上了处境相似而彼此利益不冲突的西弗。他们通过网络匿名组织起了一伙穷凶极恶的人,一方面吸引其他组织的注意,一方面悄无声息地清除异己。
这伙人便是DARK的雏形。
阿斯莫德的父亲的哈里特也有参与,但他只负责提供情报,而不参与决策。
DARK的最初定位只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打手,它本身毫无立场,不讲道理,以绝对混乱、绝对自由为信仰尽管在它的暴力和残忍之下,究其根本不过是为了维护卡安洛和西弗的利益,但他们伪装得毫无破绽,外人无从察觉。
同时,DARK绝对混乱、绝对自由的立场又吸引了一批又一批有实力无底线的疯子,网络的飞速发展也给了DARK注入了另一种活力
西弗和卡安洛回过头来看,才惊觉这个组织拥有的旺盛的生命力,其影响力甚至隐隐超于他们手中的暗火和苍蓝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