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处庄园下车,庄园里灯火通明,草地上和水池边有一些人在狂欢,酒水和赤裸躯体在灯光下交错,像一场饕餮的盛宴。
切茜娅被索斯亚抱在怀里,只抬头扫了一眼,便像被蛰到眼睛似的把头埋进索斯亚颈侧。
这里怎么她小声地说着,嘴唇贴着他肌肤开合,声波引起涟漪一样的颤动,一直颤到他心底。
索斯亚顿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她在他心底引起的躁动,理所当然地说道:不是刚有过一场袭击么?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切茜娅感到不解,张口欲问,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他们前边的紫发男人。
对了,DARK
伊戈像牵狗一样牵着爬在地上的几近赤裸的女人,闻声回头看了眼她,调笑:小伊娜还记着啊
简单来说就是DARK组织看起来极端狂妄,谁都敢惹。实际上他们极端理智,谁也没真正得罪过。DARK从开始到现在,和他们有深仇大恨又值得拿起来一说的,只有最初被他们胁迫的罗华德一家。但罗华德一家已经被他们斩草除根这可以说明DARK的确有一定的实力。
切茜娅蹙起眉,她记得罗华德是红海岸之时被DARK的人胁迫的那位教父,他一家人都被杀了。
伊戈带他们走进一栋三层的小别墅,里面有七八个穿着像是女仆装却比正常女仆装要暴露的女人。
今天的袭击,除了索斯亚和伊贝尔有被追杀外,其他有背景的人都安然无恙。如果不是事先安排,不可能巧合到这种地步。
索斯亚切茜娅看了眼他,他被追杀是因为她想起之前他们好像提到了私生子什么的,又想起安娜所说的花宴禁忌,听起来索斯亚家里势力应该不小。黑道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利?都是这么直接下杀手的?想必他日常也不会太好过吧。
索斯亚被她望向他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心疼弄得有些无所适从,他皱了下眉,不知为何感到有点烦躁又有点莫名的愉悦感。
而且那群人还杀死了玫瑰和蝴蝶切茜娅垂下眼睛,想起玫瑰临死前抓着她的手,记起了她是谁的模样,又是愤恨又是难过。
伊戈踩上楼梯。
DARK杀掉的其他人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小角色你挑一家杀是看不起这家,所有势力都杀过来一遍,反而就没有人为了面子一定要做什么了。道上一直有人喊要报仇,要制裁DARK,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人愿意为了死掉的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带头冲锋。
切茜娅一愣。
今天被杀的基本上都是奴隶,还大多是那种没有主人保护的低等奴隶。这种等级的货品死掉多少都无所谓,倒是他们放火烧毁了我们一片林子和半座城堡更让我感到生气。伊戈哼了声,你懂我们为什么说这群人可能想做第二个DARK了吧?
分明是人,分明是一条条生命,怎能冷血到这种程度?切茜娅张嘴欲言又止,她看了看索斯亚,他也没什么反应。他们像是真的不觉得那些奴隶是人。
其实道上以前也出过一些DARK的模仿犯,但只模仿到了表面所以那些模仿犯全都是昙花一现。他们不知道什么人动不得,不知道黑道里那些举足轻重的老牌势力不跟DARK鱼死网破,是因为DARK从来没动摇过他们的根本,而不是被DARK看起来疯子一样的作风和残忍的手段吓到退避。
疯子从来没什么好可怕的,理智的疯子才让人害怕。伊戈推开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的门,转身视线在索斯亚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笑道:这么说,小伊娜你懂了吗?
切茜娅嗯了声,声音有几分虚弱但很清晰,所以其实DARK的实力并没有到一骑绝尘的地步,但DARK的首领恐怕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物。他们的疯狂,遵循着规矩理智的线。
聪明。不过关于DARK这些只是猜测,但既然索斯亚也这么认为,实际情况应该差不离?伊戈似笑非笑地看着索斯亚。
应该吧。索斯亚抱着她走进房间,侧头露出一个懒洋洋的微笑,还没到我能追究到底的时候。
这是实话。
两年前,DARK被他、伊贝尔和阿斯莫德的父亲当作礼物送给了他们。说是礼物,但这应当是一场试炼他们的父亲想要看他们怎么使用DARK呢?当然没人相信像DARK这样实力雄厚的组织,他们的父亲说交给他们,自己就丝毫不干预了。
据他们的父辈所说,DARK原先的首领想要退出,于是把DARK卖给了他们。这话也没人相信,但他们这样说了,他们只能装作相信。
DARK像是一把刀,一把妖邪之刀。他和伊贝尔、阿斯莫德他们只是暂时能使用这把妖刀的人。至于这把刀因何锻造、用何锻造,它最初的主人是谁,现在真正的主人又是谁想要追寻这些,必须要去他们父亲年轻时的那个时代一点一点探查。
睡个好觉,小伊娜。伊戈想要带上房门,忽又停下,啊,其实还有一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