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跟着上了三楼,推开包厢门,里面零星坐了三个人。
两个在说话,顾绍衡在玩儿手机。
见他们进来,顾绍衡立刻抬头,眉开眼笑,露出两颗虎牙,快步过来拉住她的手。
“终于来了,”他好像心有余悸,“我还怕你不愿意来,担心了好久。”
黎雨任由他拉着坐下。
她用目光扫了一遍室内,光线昏暗,室内空间宽敞,远处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有什么。矮桌上堆满了礼物盒,零星被拆开了几个,里面的礼物被拿出来,随意跟一把锋利的裁纸刀扔在一起。
宋恒打开小冰箱,问她喝什么。
黎雨看了一眼,里面塞满了各种酒水饮品,还有已经调好的酒,颜色看得让人眼花缭乱,她随便挑了一个。
顾绍衡的手臂搭在她身后,侧过来看她。
黎雨也看向他,身体靠过去:“什么时候开始?”
顾绍衡笑得灿烂:“人还没到齐呢。”
黎雨便不再问,向后躺在他手臂上,懒洋洋看着头顶旋转的气氛灯。这种慢慢旋转的球体,有点让她想起躺在傅青床上的感觉。
顾绍衡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怕,还是已经放下了戒备,不过不管哪种,她都很蠢。
蠢归蠢,她躺在自己手臂上的模样确实赏心悦目。鼻子到下巴的线条,下颌到锁骨的线条,一个比一个优美。顾绍衡覆手摸上她的下颌。
黎雨没有丝毫瑟缩,像只被抚摸惯了的家猫,任由他摆弄。
顾绍衡不喜欢不怕他的女人,更不喜欢不拿他当一回事的女人,黎雨很不巧,全占了。他Jing心准备数日的兴奋感忽然淡了很多,觉得有点没意思。
包厢门又被打开,最后一个人走了进来,没睡醒似的,哈欠连天,带了颗耳钉,偶尔灯光扫过去,耳钉就像星光似的闪一下。
黎雨对他有点印象,他是那个让卫清别闹太过的男生。
他揉着眼睛一屁股坐在黎雨身边,这个距离才发现她是个陌生人:“嗯?你谁啊。”
“今天的大新闻啊,”顾绍衡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之前告诉你的那个。”
陈正哦了一声。
背景音乐停了下来,顾绍衡上前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今天我想给大家讲个好玩儿的故事。”
随着他开始说话,荧幕也有了变化。
黎雨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准确的说,是小时候的黎雨。八九岁大,眼睛大的吓人,看向镜头的神情像只警惕的野猫。
黎雨对这张照片有印象,那年她九岁,双亲家暴的事闹到警察来了几次。做社会新闻暗访的记者在楼下拦住她,问了她一堆问题,还留下了这么一张照片。
顾绍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表情,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乐趣。
“故事主角是我们的黎雨,出生在邻市,父亲黎轩是个工程师,母亲沈蓉全职主妇。故事开始在她九岁的时候,父母多次家暴差点上了社会新闻。”
图片往后滑,还是黎雨,十二三岁的模样。这次她身上多了很多淤青,脸边溅了血,被一个女警搂在怀里。
“然后在她逐渐开始发育的时候,黎轩对她的虐待变本加厉,可怜的小黎雨终于不堪折磨,差点咬掉了他的耳朵。警察来了,她本来以为看到了希望,可他们又离开了,把她继续留在爸爸的怀抱里。”
滑到第三张,没有人物的正脸了,只有被放大拍摄的一片皮肤,咬痕勒痕还有被抽出来的红痕,在莹白的皮肤上斑驳,非常刺眼。
顾绍衡的笑意变深:“第一次暗访的记者还惦记着她,在她十四岁时又回来了一次,拍下了这张照片。”
“问题来了,”他走到黎雨面前,“是谁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呢?”
“是不是曾经最爱她的爸爸?”他扯着黎雨的头发,让她抬起脸。
黎雨脸上完全呈现出一种空白,好像这具身体里什么也不剩了。
他笑的不可开支。
照片再次向后滑,这次是一堆新闻报道,但都没有正式刊登出去。上面一行行醒目大标题,由一个个骇人听闻的单词组成——父女相jian、乱lun、强jian、虐待等等。
“你姑姑还算有点本事,把当年的新闻都压了下去。”他故意放大每一片稿子,“不过还是被我找出来了。”
“所以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问黎雨。
没得到回应,他耸了耸肩,自问自答:“爸爸强jian了他的女儿。”
“第二个问题,妈妈呢?”他说,“现在故事即将走向高chao。”
照片后滑,又是一则新闻。
“我们的黎雨十六岁那年,”他说,“妈妈烧炭带着一家三口自杀。结果爸爸跟妈妈死了,女儿却幸运的活了下来,从此在邻市销声匿迹。”
顾绍衡把黎雨扯起来,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这个故事好玩儿在哪呢,好玩儿在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