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反而麻煩?正當她遲疑著,眾人間傳出的驚呼聲讓她轉回過身,安德魯和幾個人將最後幾匹馬趕出馬廄,為防止馬亂跑正一一套好疆繩時,又一根支撐馬廄的柱子倒地。
海玉旒不顧旁邊的人呼喊要她別接近火場,以衣物掩著鼻口闖進馬廄。
「海玉旒!」安德魯從馬廄後方出來就看見海玉旒閃進火場,他再以水打溼自己身上再度衝進火場。
就在屋頂快坍塌時,安德魯找到不堪煙霧的海玉旒,拉著她從後方離開。他沒有責怪她,因為她緊緊抱著他的腰,他知道她剛剛在找他。黑色的駿馬雷霆像是知道海玉旒存在,拉著握住它疆繩的人往她的方向走來。海玉旒拍拍它的身子,抱著它的頸子在它耳邊說話。眼見消防隊到來滅火,火慢慢變小不久會熄滅,在消防隊來之前僕人也處理得當,阻止火勢漫延到附近造成火燒山。海玉旒還跟那些馬混在一起,全身從頭到腳東黑一塊、西灰一塊的,海玉旒注重形象,顯少會見她如此,安德魯唇邊揚起個笑容。
管家正和收拾器具邊觀察火勢的消防隊員談話。大部份的人都回到當成宿舍的房子裡,只剩海玉旒和幾個懂馬的僕人在草坪鋪上乾草,並暫時將馬匹一隻一隻綁在基樁深入地面因此而相當堅固的木製圍欄。海玉旒拒絕先回房梳洗,安德魯轉身回大宅替換衣物,見海玉旒忙著,他心裡沒來由的放下一顆不知為何仍懸在那的大石頭。他甩甩頭,窗外海玉旒和僕人都轉身準備回到屋裡,主宅燈光照亮的戶外只剩管家和消防員們確認火場。
當他去見過父母親,海玉旒竟然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睡著了。他嘆口氣拉起棉被為她蓋好,海玉旒原本就嗜睡,加上夜晚突發火警和之前的激情,她應該累壞了。他將所有的燈關閉,也回到床上躺下。海玉旒下意識地往他身旁擠來。安德魯面露微笑,大手將她攬入懷中,安德魯不忍吵醒她,有什麼事都天亮後再說吧。兩人窩在一床棉被裡。海玉旒發出個滿足的嘆息,在他的胸前她專屬的位置沉沉睡去。
早晨,陽光照進房裡讓他轉醒,本來想拉開棉被下床的他忍不住躺回床欣賞海玉旒的睡相,這女人連睡夢中都很注重形象嗎?
睡眠間無意識之下離開他胸前的她穿著細肩帶的黑色小洋裝式輕薄睡衣,短裙下擺因她動作捲到臀部露出部份黑色小褲,彎曲的玉腿側在一旁朝著他,一隻手橫在細緻腰間,一隻手彎曲在枕旁和枕頭側邊成了個三角型,頭向著那個三角型,亞洲女人少見的豐滿雙唇微張,深色長髮散落在潔白枕上和床上。他很驕傲這個聰明美麗又充滿勇氣的女人是他的妻子,當初她的出眾氣質便深深擄獲他,雖然和西方女人比起來海玉旒稍嫌嬌小。他雋戀的再看一眼,才為海玉旒蓋好棉被、拉好窗簾擋去陽光才離開房間運動去。
「海玉旒。」安德魯回到房裡決定告訴海玉旒令他痛苦不已的決定,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孩子她就有更大可能會沒命。
「嗯?」海玉旒側躺在床上微微捲曲,像是隻煮熟的蝦子般曲著。
他躺到床上收緊雙臂,自後緊擁著她的身體:「妳聽我說,現在妳不適合承受生養孩子的過程。」
海玉旒不作聲,她早在任雲雪告知安德魯之前就知道身體裡有個小生命已經停止化療,她要這個孩子。她也知道安德魯會要她放棄。
「妳得立即恢復治療。往後我們還有機會生養孩子。」
恢復癌症治療?他要她墮胎?以後她怕她沒那個命活到他口中的『以後』,所以才想起碼能留給他她唯一能留給他,讓他總是會想起她的。
「我不准妳放棄自己的生命。」安德魯在她耳邊輕柔但堅定的警告。
海玉旒閉上雙眼,緊抓著床單。
「妳。」安德魯步入浴室從毛巾架上抽出毛巾遞給她,他有些後悔雷恩丟給他的孕期手冊和照顧孕婦的二手書他一本也沒打開看過。
「只是嘔吐,沒什麼。」海玉旒嘔吐感稍歇,她扭緊水龍頭,披頭散髮有些狼狽,手背抹抹唇確定不再想吐才直起身子伸手接過安德魯遞來的毛巾。她已經習慣三不五時喉嚨深處傳來的噁心感和反胃的嘔吐。
她率先走出浴室,飯還是要吃,就算她再怎麼不舒服,孕婦沒有對食物說不的權力,加上她胃部動過手術要少量多餐,現在起她每餐都得吃到才行。
安德魯默默跟在她身後,雙臂小心地護著她,深怕她踢到東西或跌倒,海玉旒沒有逞強讓他扶著她坐到餐桌旁。咖啡桌放著托盤,裡面有小碗香菇雞湯和小碟清炒蔬菜及切成薄片的一小塊烤牛小排與小碗的米飯。
海玉旒極其小聲地吁口氣,不自覺微微皺起眉頭,食物香味飄散在空中竟令她向來愛吃的她想吐,更別說要吃下去會有多難,她剛剛才發誓會為孩子好好吃飯不再依賴營養針。
「妳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的?」安德魯見她為難的表情。在他面前,她從來不會對眼前食物客氣,就算胃部因為癌症切除一些不能多吃,當是她吃東西時間,她照樣吃得很開心。
「沒有。」海玉旒搖搖頭,她一點都不驚訝眼前男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