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手術?」
「你!」海玉旒咬牙忍受著疼痛。她要是不那麼痛能好好想想的話,就會發現安德魯在擔心她而且黑衣人詭異的害怕著安德魯而逃跑,他根本連出手都沒有就讓她脫困。她又痛又氣,頭腦完全無法思考。
他伸手拉住正在等待飯店門僮朝來計程車,提著行李來不及跑的海玉旒。
他愛她嗎?他不知道,兩個人認識不到48小時。他很喜歡她,他從沒那麼喜歡一個女孩子到想立刻擁有她,但他清楚明白談愛不愛還太早,相信以那樣特殊的喜歡做開頭,終究會變成愛。他是個現實的人,看清婚姻無法只以愛情維持。看他的父母就知道,如果沒有母親接下父親家的公司賺錢支持,當初初出茅廬的學者父親哪有辦法全心做研究得到今日學術權威地位。金錢和名氣是相輔相成的,有錢人想要有點書卷氣,窮人則想有些許有錢人的福氣。
「雖然晚幾天,但,生日快樂。」安德魯對她露出微笑。
「走,我們去醫院。」再接過她左手行李箱,扶著她左手臂讓她起身。BKT會醫術的人都進會議室開會,他不想引起大家揣測發生什麼事,而最不張揚兩人關係的方法是到醫院治療,他把行李箱丟進後座,直接送她到醫院。
「肩膀有些脫臼。」醫生回到桌前坐下。
安德魯皺眉,他不確定海玉旒可以承受。
「誰叫妳偷跑,簡直是活該。」安德魯還沒意識到她傷得多重,在一個紅燈停車,不滿的轉頭朝她吼:「妳敢對付黑幫竟然沒有憂患意識?拉斯維加斯丁點大妳從沒想過會再遇上?」他不敢想,要是他沒回飯店,她已經被帶走。
「不必,動手術復原期更長,而且會有疤痕。她接受治療時會有點痛,但推回去之後會好很多。」
海玉旒看著他,他調查得知她的生日並不奇怪,她雖然面無表情,但許久沒有人真正關心的她心中有些異樣感覺。
較矮的黑衣人暫時被飯店車道來往車輛擋住。
「那個溜走的小妞。」較矮的黑衣人對著較高的黑衣人說。
「我會請女治療師,力道比較柔。」醫生看出他的擔憂,但療程很簡單不建議打麻醉增加身體負擔。
車內一片靜默,海玉旒扶著右臂疼到說不出話。
「住手。」抽空返回想探看海玉旒的安德魯才將車停在旅館門口就看到這一幕,趕在門僮之前捉住黑衣人的手,使勁讓黑衣人不得不放開拉住海玉旒的手。
安德魯拿出些鈔票塞到門僮手中,對門僮低語幾句。
拉斯維加斯是個不夜城,飯店人員除了能在大半夜幫他請到大廚回廚房做菜並做出個生日蛋糕,還能幫他在大半夜買到個漂亮的名牌婚戒給她。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還不能公開兩人關係,但禮物只要她肯開口他都買得起。
「好,麻煩。」事到如今安德魯不得不答應。
電影是關於一位巴黎女孩,她有個富有英俊男伴願意供應她金錢、汽車、房子、佣人及昂貴禮物,煞羨巴黎社交圈裡的人們,但她不在意物質享受,她只要他的愛,但不懂愛的男伴見她日漸失去笑容,還是試圖以珠寶讓她重展笑顏。身為電影業界成員,自小就熱愛電影的安德魯對電影如數家珍。
「起來。」安德魯伸手拉她。
「你、你是……。」安德魯伸直手臂擋下另一個黑衣人,他都還沒出手,兩個黑衣人認出他,意識到他過去和黑幫關連的身份,連滾帶爬離開。
「你的意思是?」安德魯不敢相信醫生要個弱女子接受疼痛不堪的治療方法。
「慘了。」海玉旒暗叫只能佯裝鎮定,拿起墨鏡戴上,要門僮幫她招來計程車,她不能回頭,回頭躲房間又不知何時能脫身,繼續住其它酒店也可能被安德魯抓回去,身在黑幫環繞的拉斯維加斯她也不安全。希望幾分鐘內她能順利脫身,事後避孕藥能在48小時內服用,先請計程車司機繞到藥妝店買藥再到機場搭最快一班飛機回波士頓。
「帶回去跟老大交差。」較高的黑衣人率先舉步跑向飯店門口。
「啊!」她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醫院治療師會用手把骨頭調回原狀。恢復原狀再固定即可。」醫生淡淡回答,不過看出眼前年輕男人的擔心。
所以,海玉旒要愛情?也難怪,以那份身家調查報告上她繼承的財產有為數眾多的圈圈。她要什麼有什麼,眼光肯定也不低,卻沒有任何家人存活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他在她手指套上昂貴梨型切割鑽石婚戒,海玉旒總算明瞭他對婚姻是當真的。
「放開。」海玉旒單手抵抗著。
隔天早上,海玉旒趁安德魯降低戒心沒再將門反鎖而出門開會時匆匆打包溜走。但是好死不死就在她到飯店大門時就遇到黑幫。
「起來吃飯。」他蹲在她身旁柔聲喚她,看到桌上應該是她叫來但沒有動過的水果,他意識到她可能還沒吃晚飯。
「啊!」海玉旒因他碰觸痛得流淚,右手臂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