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睡了几个小时,秦柠起床做饭洗衣,桌上电话此时响了。
“柠姐吗?”是个年轻男人,光听声就知道现在憋着着急。“筠少在你那吗。”
原来是小方,季筠的工作助理。有时季筠不方便,打电话来她也帮接过两次,算彼此混个脸熟。
“行,我知道了。”得到否定后小方打算下一通电话。
“出什么事了?方便告诉我吗。”秦柠赶在挂电话前突然开口。
小方也楞了一秒。
这话出格了,不该问的。但她一个没忍住,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想季筠。
已经一个来月没见面了,他来的不勤,最长一次甚至有半年没往来。她几乎都绝望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谈笑宴宴,甚至给她一种错觉,他从未离开。
对方的无言让秦柠回过味来,想挂断却又舍不得。毕竟这是季筠的助理电话,有他只字片语也好。
小方倒没多想,视线往下,白瓷片静躺在特殊工艺的地毯上,几枝三角梅凌乱横陈。钧窑花槲,砸一件少一件的稀世珍品,就这么没了。
嘴角抽了抽,他含混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柠姐,如果等下他去你那边,记得通知我。”虽然可能不大。
这厢收了线,他着手让人收拾,满室狼藉看的保洁心都疼。
都知道季筠难伺候,可也太Yin晴不定了,隔三差五就作妖。临了来这套,小方真恨不得当场甩手。
就这自己还算跟最久的。有时想想,那女的,是怎么做到在他身边一呆这些年的?
电话挂了,她仰头看墙上自走的钟。咔嚓咔嚓的,激的人灵魂都像在一格一格飞跃。
洗衣机开始第二遍放水,水流直击心神。窗外是群放学回家的孩子,你跑我追,笑声又尖又脆。
她突然抓起抽屉里的钥匙,夺门而出。
阿斯顿马丁轰鸣不断。车是好车,和老小区、端盘子没一个地方配套。现在是晚高峰,秦柠犹如狂风过境,所到之处骂声一片,偏她艺高人胆大,愣是没出事。
车在主干道飞驰,前方四五百米处有警察临检。也不知道日落黄昏时秦柠视力怎么那么出众,居然一眼看到。
没思考,她立即方向盘打死拐弯进了支道。
绚烂霓虹灯漫天时,车开进郊区的某私密会所。直到那辆迈巴赫映入眼帘,秦柠那口气才松下。
在这前秦柠已经找了近十家。纵观全城,由南到北,棋盘式定位,耗时五六个。想起小方的叮嘱,请假完她又给他去了电话,对方愕然,忙连连道谢。
开这么久快车,乍一松懈下来有点疲倦,秦柠靠驾驶座阖眼。
十二点,将夜不夜。纯白的阿斯顿马丁太扎眼,成群结队的社畜结束了前一摊,酒足饭饱,勾肩搭背,手里还提着酒瓶围着研究。
“我说这是辆稀有Jing英,老远看它在这占道了!”
有人大舌头,说完一脚踢在轮胎上,爆出阵阵警报。几人醉醺醺的趴窗户,黑色晶膜朦胧透出几分窈窕身姿。
“里面还有人,什么人啊?怕不是,等车震吧。”
半夜三更这么辆车,换谁都不会觉得里面是个良家妇女。喝醉的人互相调笑,嘴上也没把门的,越说越下流。
“干什么的。”
突然有黑西装的男人上前。身形彪悍高壮,西装笔挺,一看就非富即贵,醉鬼们一轰而散。
有人帮着解围,秦柠也不好再装死。
车窗降下来,是张没涂抹脂粉也冶艳无比的脸,西装男人差点没掩饰好表情。
她冲他点头示意,后面传来懒懒的低音。“都堵这干什么。”来者套着深灰毛衫,长腿一迈,会所阶梯款款而来。
那比例简直绝了!tun窄腿长,活像上帝穷尽心血而造的男偶。他黑着那张让人痴狂的脸,情绪郁沉到周围都有几分压抑。
西装男立即一脸恭敬迎上去。刚送季少出会所,在楼梯就瞧见跑车边围了堆醉汉。季少过来时心情就差,大家如履薄冰。出门瞧见这一幕,明显季少情绪更糟了。
不管怎么说,他立即顺季少目光替车里人解了围。现在季筠没怪他多事,那这一步没走错了。又瞄季筠,这少爷怎么脸还那么臭?
“送这行了。”随口打发西装男,季筠上了车。“半夜你搁这招摇什么,副驾驶去。”开口就是大Yin阳师。
秦柠很少反驳季筠,五根手指数得来,还都在他心情奇佳时。今晚他身上酒味太浓,实在不放心。“还是我开吧。”
这话一出车厢温度立马下调五度。她装没知觉,报了几个地址问他去哪。
“你这么能,去哪不知道?”他冷笑连连,这么个人都敢和他唱反调。
点火到一半停下,她不懂怎么用语言安抚一个人。只是她了解季筠,这人一肚子火如果不发作出来,恐怕很久都懒得搭理她一次。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