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中旬,骄阳似火,蝉声悠曳。
一阵风儿拂过窗棂,清淡的木梨花香飘进房内,驱散了几分闷热。
盛娇娇穿着一身轻薄的素色衫裙,慵懒的半躺在窗边软榻上看话本。
这群古代人看着文绉绉的,但这爱恨情仇倒是写得跟现代小说一样狗血。
你们这些狗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克扣我家小主的冰块
不大不小的吵闹声传入耳内,她翻页的手一顿,青芍,出去看看。
是,小主。青芍停下扇风的动作,放下团扇,快步走了出去。
不待片刻,两个身着青衣的宫女走进屋内,盛娇娇放下手里的本子,单手拄着下巴,宽大的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纤细的皓腕,又怎么了?
听到她问话,被气得面色涨红的青药上前行了个礼,愤愤不平道:内务府把该是我们的冰块,送去惠贵妃那了,那阉人说若是我们想要,便自己个去拿小主,那狗奴才分明就是故意的!
小丫鬟这幅义愤填膺的模样,逗得盛娇娇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从软榻坐直身子,拿过桌上的青瓷茶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小主我现在位份低,可没那胆儿上贵妃那要东西。既然内务府要献殷勤,便随他们去吧,反正也不是很热。
对于这些外在的东西,盛娇娇确实不太在意。
她以前为了省钱,连风扇都舍不得开,现在能有这样的条件,她已经很满足了。
更何况这副躯壳原本的灵魂,本就是个温软的性子。
若是转变得太快,引人生疑丢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她对如今的生活可是很满意的。
就是好日子不长久
想到这里,盛娇娇轻啧了声,心里的愉悦立马减了一半。
唉,她得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保住此时这份安逸。
站在一旁捧着茶杯的青药,看自家主子不争不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嗫嚅道:可是小主,咱们这个月的月例也没发
你说什么?
盛娇娇面上淡然的表情倏地一僵,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不给钱,她怎么向御膳房买好吃的!
青芍见她脸色不对,横了青药一眼,伸手顺了顺她的脊背:主子别动怒,等晚些奴婢再去问问。
还是算了吧。盛娇娇摆摆手,苦恼的叹息了声。
敢这么明目张胆克扣嫔妃的月俸,其背后的靠山,绝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能招惹得起的。
看来她除了有个固定的窝以外,已经穷得吃不起饭了
*
小主,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青芍提着灯笼,小声劝阻,我听说,这莲花池的锦鲤是皇上养的,万一被发现
你要再继续念叨,那就真被发现了。盛娇娇握着自制的鱼竿,神色淡定的吓唬她。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青芍,立马噤了声。
放心,不会来人的。别再说话了,鱼都被你吓得不敢上钩了!
她盛娇娇是谁?
那可是手持剧本的女人,是这个世界的外挂!
这来不来人的,她能不知道?
来之前她就疏理过剧情,这个时间段,御花园根本不会有人。
*
太后的福宜宫靠近莲花池。
岑旬谨沉着脸阔步走出太后寝宫,途径御花园时,却被一道细小的惊呼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青芍,快把桶拿过来。
小主好厉害,竟真能钓到鱼。
哈哈哈,这都是小意思,咱们明天喝鱼头汤!
盛娇娇双手抓着鱼,笑盈盈的转身,余光不经意瞟到站在不远处的一行人。
已是亥时,天色太过昏暗,只能依稀从身形判断出为首的是个男人。
见不是哪一宫的妃子,她松了口气,刚准备把鱼放进桶里,又突然顿住了。
不对,这个时候能出现在后宫的男人,应该只有原文里那个暴戾的反派皇帝了吧?
几乎是立马肯定了这个的猜测,盛娇娇吓得一踉跄,不慎踢翻了脚边的木桶。
完了
她现在把鱼放回去还来得及吗?
小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突然白了?
青芍不说话还好,这一出声直接惊得盛娇娇双腿一软,嘭的跪倒在地。
小主!青芍惊呼,也跟着跪下。
远处的一干宫人:这礼行得是当真响亮。
长寿抬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悄悄瞄了眼身前面色冷峻的男人,躬着身子,语气谄媚,试探性问道:皇上,奴才过去看看?
岑旬谨负手背在身后,双眸微眯,连个眼神都未给他,长腿一迈,径直走了过去。
长寿见此,略有些同情的瞅了瞅远处的主仆二人。
心中暗忖,看来今晚又得见血了
某人用生命在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