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看上去正常原本病情控制得宜的父親是裝重病提早逼他帶孩子回來了。
「對。」醫生點頭。
「那有什麼問題。我捐。」戴文沒有兄弟姐妹,傑登又還小,至於母親...除非他不能捐而母親又剛好吻合捐贈條件的話。
「如果血液比對成功當然可以,有血緣關係配對率很高,但是...。」醫生停了停,遲疑地看著他。
「但是什麼?」戴文著急的追問。
「開刀後腹部會出現大型一字或Y字浮起傷痕,是否會影響你往後工作?」醫生知道眼前這個黑髮藍眼的高大男子有英國第一男模之稱,他總是出現在報章雜誌廣告,在英國算是名人。
「這個麼...。」戴文手放在下巴,沉吟許久。
戴文搖搖頭,拉著枕頭,換個姿勢側躺在床上,強壯的手臂放在枕頭下,另一隻手臂放在另一顆柔軟枕頭上,他的頭則枕在手臂上,他完全後悔沒有強迫香緹同行。是否他該要求香緹現在過來,不...不可行,她會以工作拒絕。或是他將孩子留在英國,衝回美國把固執的她帶回來,然後從此不讓她回美國。設計服裝到哪都可做,香緹工作室和品牌的幕後金主范德比爾特夫人答應就行。想到這樣,他總算可以閉眼安心地睡下。
幾天來戴文先帶孩子到就讀學校的倫敦分校,中午用餐時間就離開辦公室接孩子到醫院陪父親到下午。他每天打電話給香緹但都沒人接手機,她的工作室人員不管誰機接到電話總是說她在忙。增加父親的工作讓他工作量超標,為了快抽出時間到美國,他沒有心思多想。
「戴文,香緹不見了。」范德比爾特夫人在電話那頭冷靜的宣佈。
「妳說什麼?不見了?」戴文驚訝地由皮製椅子上起身。他在父親的辦公室,他父親有個販賣日用品、小家具和禮品的公司,原本由目錄販賣起家,在英國頗有名氣,近年來除了收購幾家英國連鎖超市外,也開始在網路販賣商品。
「她的工作室可以獨立運作沒問題。但是我想你該知道她留書出走。」
「上面說她去了哪?」戴文似乎又回到10年前找不到她的恐懼感。
「沒說。沒有任何隻字片語,只說要我代管公司,定期匯款到她帳戶。」夫人起身看著窗外。愛,會讓人盲目,也會讓人瘋狂,失去判斷能力。任誰都看得出戴文對香緹是愛情啊。
「少老闆!少老闆!」抱著一堆文件的秘書剛走進門就看著少東將手機和老闆的車鑰匙塞進西裝外套,奔出辦公室。在電梯前,戴文等不及地按了幾次電梯下樓按鈕,電梯門一開就急著衝進去,也猛按一樓按鈕。
戴文在辦公樓車庫裡,開走父親的車子,邊倒車邊用車裡藍牙通話系統撥打手機到航空公司要機位立刻回美國。然後在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他想起什麼似地,又撥電話給母親。
「戴文?你要去哪?」戴文母親已經由戴文父親秘書那裡,說他匆匆離開辦公室不知要去哪。
「媽,我有事要回美國,傑登妳先幫我照顧。麻煩讓他聽電話。」戴文只想快去快回,也不想讓孩子知道母親離家出走。
「爸爸。」傑登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出現。
「傑登,聽爸爸說。爸爸到美國找媽媽來,你和爺爺奶奶在這。每天還是要先去上學再去醫院看爺爺。」戴文輕聲哄著。
「嗯。好。」傑登邊說邊點點頭。戴文的母親摸摸他的頭。
「讓奶奶聽電話。」戴文在高速公路上又超過幾台車子,夕陽慢慢西下,他得趕上夜航班機,不然就得等明天才能出發。他不知道香緹是否會做傻事,不禁怨恨起因安全問題被取消的法國航空超音速客機,要是還有的話,他只消一半的時間就可以由倫敦飛到紐約。
「戴文。」母親的聲音傳來。
「媽,這幾天先麻煩妳和爸。」戴文小心地加快車子行進速度。
「不要這麼說。」戴文的母親不知道兒子怎麼突然客氣起來,是總算知道父母不好當了嗎?
「我會快去快回。」戴文其實自己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香緹。他連她去了哪或是去哪找他都還不知道。
「好,路上小心。」戴文母親說完掛掉電話。「傑登,我們去找爺爺吃晚餐。你今天想吃什麼?」她牽起孫子的手,香緹把孩子教得聰明有禮,她希望兒子能再度贏得香緹的心,也讓他自己的心有所依靠。
「嗯,義大利麵,可以嗎?」傑登看著奶奶笑著點點頭。
在飛機上,戴文想著醫生說關於捐肝的事,還有香緹失蹤,令他輾轉難眠。
離開英國倫敦十多個小時之後,飛機總算在美國紐約落地,沒有任何行李的戴文心急地在機場外攔了計程車直接往香緹公寓去。
公寓裡哪有任何人影,裡面整整齊齊,跟他離開時差不多。他走進主臥室裡的更衣室,大部份東西都還在,但原本有個銀色行李箱已經不在裡面。看來不是搶劫也不是綁架。他注意到香緹習慣睡的那邊,床頭櫃上有幾本意大利旅遊書。
「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