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苍穹城中举办得最豪华的一场婚事。
喜轿绕城两圈,寓意着好事成双。特制的铜钱撒了一路,拿到铜钱的百姓纷纷送上祝福,城内各处都洋溢着愉悦的气息。
玉荀的弟子几乎全来祝贺,包括他曾经最看重的弟子那个乔装打扮成平民混在人群中的帝王。玉荀一向爱憎分明,无论当初有多么看好他,女儿是不能被碰触的逆鳞。他敷衍地向杨彦的方向点点头,便去招待其他宾客。
正午时分,喜轿停在冰家新购置的院落门口,纤长白皙的手指掀开轿帘。等候多时的新郎官向前牵住新娘的手,直接将她背在身上。
哎,新郎官!新娘要自己跨马鞍和火盆的!一旁的喜婆连忙提醒。
冰轮却固执地继续背着玉衡,脚步沉稳,我背她跨。
他听说玉衡很早便起床收拾,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若是脚步不稳摔到烫到该如何是好?
不能坏了习俗啊!
由他去吧。见这小子这般宝贝自己女儿,古板的玉荀难得开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啦!一旁白驹也过来打圆场,你可要背好了!
嗯。冰轮郑重地点点头,表情十分地凝重。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坐在高堂上的几位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冰轮虽看着紧张,接下来的流程倒未出什么大差错,只是敬茶的手太抖了些,茶水洒去一大半。
玉荀拿过茶杯,眉心紧皱。
谢氏笑着解释,新郎官这一口茶太少,都不够解渴呢。
听得在场宾客哄堂大笑。
最后还是顺利地将新娘送入喜房,冰轮在外同父母招待客人敬酒。他平日喝不得酒,半杯便醉,但这回却是硬撑着敬了好多杯,生怕怠慢宾客惹得大家不快,影响婚宴间的和气。
正要饮下第八杯,被人拦住。
冰轮迷迷糊糊地抬眼,是白驹接过了他的酒杯。白驹没看他,对客人道,今日是我兄弟大喜的日子,我做大哥的替他喝几杯,没问题吧?
客人爽朗一笑,当然!不过代人饮可是要喝双倍!
哈!我可是千杯不醉!白驹将酒一饮而尽,压低嗓音对冰轮道,差不多了,不然你还洞不洞房了?
自从两人上次争吵闹得不欢而散,冰轮一直心有愧疚,没想到今日白驹还会帮忙,心中更是感激。
收起你感动的眼神。白驹拿着酒壶从他一旁走过,递给他颗醒酒丹,我是为了她。
嗯,谢谢。
在宾客连声起哄中,冰轮终于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走进喜房。
房门关上的同时,将热闹的酒杯碰撞和谈笑声隔绝在外,坐在喜床上的玉衡捏紧了手中的衣料,听他踉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
她决心放纵的那一刻,再没想过自己还能够拥有幸福。周旋在两个男人身边,她那般贪得无厌,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结果。
如今这不是上天的恩赐,是他们二人给自己的厚待。
玉衡,对不起冰轮被放着喜酒的桌脚搬倒,直接扑在她膝旁,吓得玉衡险些要拿掉喜帕,被他抬手拦住,别
玉衡犹豫着放下手臂,勉强透过喜帕看到烛火下他的身影将他扶起,为什么道歉?
我太无用太懦弱。
酒醉的冰轮小声将心里话说出,白皙面颊上带着酒意的微红,靠在她膝上,像在撒娇。
你很好。玉衡轻轻揉着他柔软的发,大红喜帕下的神色温柔,没有必要苛责自己。
冰轮摇摇头,撩开喜帕后凑进去,鼻尖抵着鼻尖,我我竟然还在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大哥对我发火,也是应该。
如果是这件事玉衡笑着,吻了吻他的唇,那我的确也要气恼。
抱歉。
好了,不必再说。我希望你明白,嫁给你我很开心。说着,玉衡移开目光,毕竟,要道歉的是我。
冰轮捧起她的脸,炽热的吻雨点般落下,我们谁都不要再道歉了,好不好?
嗯
喜帕遮挡下的狭小空间里,气息紧密地交融着,他们反复地碰触对方的嘴唇,舌尖纠缠,试图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
冰轮手掌贴在她后背上,扫去被间碍事的喜果,一点点将她压在床榻间。
她微弱地抗拒着,还没喝交杯酒
嗯,不急。冰轮堵上她的红唇,将喜帕拉开,露出她上妆后明艳的一张脸,眼尾微翘着,风情无限。
不施粉黛,是夜间清荷。
花烛红妆,是勾魂魅妖。
淡妆浓抹总相宜。
似乎烛火下她的眸子更显水润,盈盈望来,倒映的那团烛光跳动着,同他的心跳声一样步调。
从此以后,她是他的妻子。
想到这点,冰轮唯恐此刻是场梦境。他牢牢抱紧她,用尽全部力气。
怎么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