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嫣沉醉温柔乡乐不思蜀的时候,封容已经对魔君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包括她对封离一见钟情后抢回魔宫,差点杀了前来劝告的相国,杀了若干以为魔君傻了就有机会取而代之的乱党
呵呵,过得还挺充实。
书房里,封容批着积攒下来的重要机密,头也不抬问:相国的伤还没好吗?
衣白含蓄道:那时君上震怒,下手自然重了些,如今已经已经可以走动了。
这震怒就离谱。
封容目光暗了暗,执笔批完一本公文,啪的丢开拿过下一本,冷声念:把大夫叫过来,还有盯紧玉昌城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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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可每个旧人也有过新人的时候。
那时正是新婚,沈嫣看着狼狈不堪的少年跪在面前。
他遍体鳞伤,Jing疲力尽,雪白的衣裳浸染鲜血,柔顺的长发也被烧了大半,狼狈不堪地跪伏在她的面前。
像只打架惨胜的小猫。
她知道封家想要什么,但她不在意。
权力就像绑上彩色羽毛的玩具,一群猫尾巴高高立起,围着她急切地喵喵叫,但玩具的所有者兴致缺缺,也并不在意手中的小玩意儿有多珍贵。
这些小猫中,封容是最漂亮,最凶猛,也最用心的。
他的美丽无可挑剔,凶猛也不容置疑。杀了她其他的后宫之后,又不远万里去了危险的极炎溟渊,摘下罕见的结缘花送给她。
这是一种可以让两个人心灵相通的花,有主花和次花之分,他献出的是主花,自己服下了次花。
病猫般形容凄惨的少年轻轻吻了她的裙角,神情淡漠,低首敛眉,轻声念:君上,您已经掌控了我的全部心神。
我一个便胜过您所有的侍嫔,您不需要多余的东西,所以我就把他们杀了。
好吧,姑且把这个当做他请您多看看我的撒娇。
沈嫣一直都忙得很,闭关提升自己的境界,提升好便专注推演术式,凝实魔气,一定程度后再去闭关,如此反复,这也是她觉得治理魔域或者争权夺利很乏味的原因。
这些并非永恒,追逐这些与水中捞月无异,唯有得证大道才是正途。
但封容还是让她抽出了宝贵时间去哄哄他,追其原因大概就是这只小猫很想很想她能摸摸他,那她就摸摸好了。这个心理。
这一摸就不可收拾了。
冰琼阁中,香气醉人。
这是一股幽淡而清冷的香气,混杂着清冽的酒香,像是浸了落英的山涧寒潭,萦绕鼻尖使人心旷神怡。
沈嫣豪饮一大白,已微微有些醉意。
她举杯笑:这酒确实不错。
普通凡酒于她而言与水无异,能让她醉的酒极少。琼浆玉ye给她带来了短暂愉悦,沈嫣笑过后,歪着脑袋想,她的境界还是不够啊。
会为了短暂的舒适而欢愉,总有些被打脸了的感觉。
封容端坐在她对面,几杯酒下肚脸不红气不喘,看她在想些什么的模样,道:这酒是我百年前酿的,君上若是喜欢,我还有一些。
沈嫣道:不必,我尝过滋味便可,酒很好,你自己留着吧。
封容捏着酒盏咽下酒水,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他依然端坐而衣冠齐整,可粼粼水眸如弯月,望着她时含情盈盈,怎么也不像平时他那副高洁淡漠的样子。
君上不喜吗是不喜对这酒产生了喜欢的感情?
他问:君上会怕自己太沉醉了吗?
沈嫣说:大抵是有违修行的道。
封容笑了下:君上莫忧,这也是修炼呢,您坦然地喜欢过,享受过短暂的欢愉,最后从中超脱出来,才能证明您对道的坚定不移啊。
虽然蛮力的压抑,可您的心里依然是喜欢的,这样也算不上超脱,您觉得呢。
沈嫣眉间微微一挑:可你心里在说,要是君上能一直喜欢我就好了。
封容缓缓眨了眨眼,饮下最后一口酒,然后从容起身走到她身边跪下,近身渡了她一口。
他的手并没有固定住她,前倾的姿态是柔顺而被动的,只要沈嫣偏首,他便碰不到她了,可沈嫣没有动,就这样坐着接受了他的渡酒。
小口小口的渡完酒后,他伸手抚了抚她垂落在肩上的一缕青丝,然后笑了下,又凑过去吻她,生疏而小心。
亲吻之后他把自己的发冠解下放在小桌上,将头发捋到一侧,垂下脑袋,展示一头如云的青丝给她看。
君上要摸摸我的头发吗?
像是为了回报她给他摸了头发一样,他也给她摸。用一副特别清冷,特别正经的嗓音悠悠道:我每天梳头时都想着您。
这家伙到底是喝醉没啊?
姑且把这个看作是君上请别追究我了的撒娇吧。
封容的长发是相当漂亮的,乌润柔亮,如瀑布,如软缎,沈嫣接受了这个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