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两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一起,若是有人看到,必定会以为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可惜慕容夜本就不喜言辞,而一向活泼的余小言有一种情怯的感觉。
想了好久,在心里彩排了好几遍,余小言鼓足勇气开口说:慕,慕容将军,我想说,就是虽然你这个,误伤了我,然后咱们,不,我和你也那什么了,就是,差不多肌肤之亲,不对,反正就是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呢,从小在山野间长大,对这些事情看的不是很重,不像你们京城的女子,特别注重名声吧,我也不是不在乎,怎么说呢,就是我不会以此要挟你要对我负责或是怎么样,毕竟你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而我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卒,我不喜这种强买强卖的事情。所以你放心,等我伤好一点,我就会自己离开,至于你我之事,绝不会有外人知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所以,所以,再让我靠一下。
她说的语无lun次磕磕巴巴,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听得慕容夜自诩为冷硬的心肠也硬不起来了。他放低声线,如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没有,你很好。说完还特意收紧手臂,让她稳稳的靠在自己胸口。
时光如水,静默无声。虽只坐了一会,却仿佛已经过了很多年。
垂眸看到她细白纤长的脖颈,小巧圆润的耳珠,想含着舔舐轻咬,想看她微微颤抖瑟缩的样子,想看她泪眼迷离哑着嗓子求饶的样子,想
慕容夜惊觉自己这种想法真的越界了,极少有这方面需求的他,这两天似乎也有的太频繁了一点。到底是因为禁欲太久,遇到一个女人而爆发,还是因为自己对她有别样的情绪,他分不清,或是说不想分清。
又过了好久,清冷的眸子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注意到,靠在他胸口的少女已经闭上眼睛,陷入安睡。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微微带笑,眼底满是温柔。
轻柔的扶着她躺下,掖好被角,仿若做了无数遍般熟练。
其实在他扶着她躺下的时候,余小言就已经醒了,本就是迷迷糊糊浅眠,略有动静很容易醒,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假装熟睡,享受着他的善意和温柔。
慕容夜掀开帐帘正欲离开,听到一句轻轻的,低低的,如风的叹息般。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他回过头,看到余小言闭着眼睛熟睡状,似乎是梦话,又似乎是幻听。
慕容夜离开了。
余小言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藏蓝色的帐顶,怅然一笑。
我知道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第二天醒了看到的是李靳的笑脸,她报以微笑:我以为今天看不到你了呢。
李靳立刻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控诉道:你真不知道他昨天把我折腾的多么惨,我不就是稍微调戏了他一下下,他就折腾了我2个多时辰,我现在是腰酸腿软,浑身乏力,慕容夜他是个恶魔!
余小言忍不住笑出来,李靳能和慕容夜当朋友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一个风趣幽默,热情似火,另一个寡言冷酷,拒人千里,想不到这样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是怎么认识并成为这么好的朋友的。
余小言说出心中的疑问,李靳笑了说:都是孽缘啊,吃了饭我再细细和你说道说道。
饭后,李靳讲了很多他和慕容夜之间的事情,他们在京城的日子,慕容夜的糗事。
言辞风趣,表情丰富,手舞足蹈,笑的余小言合不拢嘴。她也说了一些她小时候的趣事,真实的和记忆中的,两个世界的余小言在此刻仿佛合为一人,记忆中的事情说出来就就像亲身经历了一般,一个无忧无虑在山野间长大的孩子。
到了下午,李靳又被慕容夜单独叫到军帐中。
怎么了?找我来什么事?李靳明知故问,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慕容夜抬眸扫了他一眼,似有冰刀射出,而在李靳面前仿佛立起一块盾牌,唰唰的把冰刀挡住。
他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的说:你不说明白,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忙着呢,每天这么多事情,难道我每一件都要汇报吗?
盾很厚,慕容夜的眼刀破不了盾,他无奈的说:今天跟她聊什么了?
ta?谁呀?我今天跟王二哥、李怀、赵兴国、孙大壮还有小言都聊了天的,你指的是哪一位啊?睁着眼歪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适可而止,李靳。
李靳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及时收住脚,他说:聊了很多啊,比如说你小时候掏鸟窝结果被鸟妈妈报复,躲在水缸偷听别人说话结果睡着了,差点引起慕容老将军全城搜查,还有很多,你还想继续听下去吗?
赶紧滚吧。明天早上围剿青城山头那一窝,你带着前锋营打头阵。
你以为我怕你打击报复吗?哼,小心我挣个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