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心却那么平静,没有喜悦,也没有悲痛,仿佛这不是他的婚礼。
不要怕,安瑟尔。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安瑟尔转过头,靠在门边的红发兽人促狭一笑,不急不缓地扯松了自己的领带,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他一直不喜欢路易斯碰这里,这也不是用以承欢的地方,
他的手指在安瑟尔的腰上戳了一下,怀里的亚兽扭着身子想逃,安瑟尔哭笑不得,皱着鼻子轻斥他:“你别闹了,阿瑞斯……真的好痒……衣服会乱的。”
巡游结束时,天已经微黑,婚礼在晚上举行,安瑟尔瘫在休息室的软椅上,仍旧觉得不真实。
等到客人走完了,路易斯醉醺醺地打开了房门,原本浑浊的眼睛在进房的那一刻变得清明如水。
安瑟尔脱下礼服,镜子里的亚兽唇红齿白,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皇太子往床上一躺,笑道:“我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阿瑞斯环着他的腰,下颌搭在他的肩上,笑着说:“这样也痒?”
“老天!太会了太会了,皇太子这波兽粮我哭着都要咽下去!”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熟练地弯起嘴角。
他摘下手上的戒指,取下了脖子上的项链。
“安瑟尔,我爱你。”他柔声说。
凉凉的唇在他的脖子上印了一下,阿瑞斯埋首在他的肩侧,低叹道:“你今天真漂亮。”
精巧的细链上悬挂着一枚钻戒,款式很特殊,雕刻着类似于蛇麟的细节,耀眼的钻石里像是有流动的星光。
皇太子婚礼的热度空前绝后,安瑟尔笑了一整天,脸都是麻木的,而前方的阿瑞斯背影挺拔,不见疲惫。
他说着,高大的身影已经笼罩在安瑟尔的面前,精壮的腹肌块块分明,路易斯看着弱不禁风,其实一丝不苟的西装下面是无可挑剔的好身材。
安瑟尔轻颤一下,侧身躲开他的手,柔声道:“好痒。”
视线下,阿瑞斯身下的白马率先走在前面,经过光脑控制的花车迈向正轨,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曝光在帝国公民的眼里。
安瑟尔眨眨眼,笑着回抱他的肩,偏头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低声说:“我都记住啦,老公。”
也难为他们想出了这样的安排,看似是两个人的婚礼,处处都有着阿瑞斯的痕迹。
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婚礼,足够豪华,足够梦幻,在实现的时候,居然只剩下平静。
安瑟尔盯着自己的手指出神,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长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特殊而耳熟,阿瑞斯好整以暇地在他身边坐下,温凉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后颈上,“肩酸不酸?”
路易斯笑着掐他的脸,到嘴的小鹿已经拔腿冲进了浴室,“你不能进来骚扰我。”
安瑟尔几乎能感受到他皮肤的热度,他面皮薄,脸也很快红起来,白色的礼服与雪白的皮肉相互托衬,安瑟尔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我自己洗。”
安瑟尔点头,笑容灿烂,“我也爱老公。”
婚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神父见证着台下新人的誓言,向来举止优雅的皇太子在安瑟尔说了“我愿意”之后,迫不及待地吻了他的唇,台下的亲朋好友都在欢呼,安瑟尔只觉得唇舌都要被他烫化了,路易斯搂的好紧,碧绿的眼里都是喜悦。
阿瑞斯拿着它,郑重地给安瑟尔戴上,冰凉的银链贴着皮肉,那枚婚戒藏进领口,凉得安瑟尔小小哆嗦一下,阿瑞斯澄澈的灰眸近在眼前,他轻声道:“我阿瑞斯·格莱恩以性命承诺,往后的每一天,都会忠诚于我的妻子安瑟尔,绝无背弃,绝无辜负,爱意永存,至死不渝。”
他从领子里摸出另一枚钻戒,同样尺寸的戒指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一枚张扬肆意,一枚低调内敛,仿佛定下它们的两个主人。
安瑟尔听到了许多围观群众的欢呼与祝福,帝国难得有这样的喜事,他甚至看见了很多举着他的照片和鲜花的人,路易斯随着他看过来,轻笑,“唔,你的后援会嘛,跟他们打个招呼吧。”
安瑟尔微笑着摆了摆手,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响起,路易斯趁机在他脸上吻了一口,后援会这边的粉丝已经算得上是尖叫。
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参与了这场本该是三个人的婚礼,瞒着数万观众。
“啊啊啊啊啊啊!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累不累?先去洗澡?”他踢掉皮鞋,踩上雪白的天鹅绒地毯,领带、外套、衬衫逐一剥离,路易斯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光晕,“还是要和我一起洗?”
温热的水淋透了他的身体,安瑟尔咬着唇,摸向了自己的后穴。
等一切结束,安瑟尔已经累的不想动弹,婚房布置得很漂亮,他揉了揉笑到僵硬的脸,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发呆。
随后,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头是……一条项链。
没关系,迟早都会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