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冷了,前几天还好,最近的气温已经跌破零度了,早晚都时不时有点绒毛小雪下下来,赵景城虽然在南方长大,但其实他的根是东北的,偶尔会跟着爸爸回来老家过个年,对于大雪都见怪不怪了,所以跟其他那些第一次见雪的南方人不一样,基本上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原来在老家,哪哪都有暖气,洗澡也在自己屋子里洗,所以回来过年的那些日子哪怕外面零下三四十度,屋子里也感受不到冷意,所以他还是雷打不动一天洗一次澡。
不过现在他妥协了,从宿舍里到澡堂这之间的距离就像天堂与地狱的距离,洗一次澡走一趟就他妈的像走在冰窟窿里,澡堂里也没有浴霸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他娘的冷了,感觉自己蛋都能给冻掉。
寒冷催人困倦,而且又是周六,他真的很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但是我们勤奋好学的小左硬是要把赵景城拉起来去泡图书馆。
赵景城艰难地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来,问他为什么不在宿舍里学,他说宿舍张龙浩和林锐铭打游戏太吵了静不下心来,赵景城又问要不去家里学,又暖和还有吃的,他又说太舒服了就学不下去。
无奈,赵景城只能艰难地爬了起来穿上厚重的衣服,顶着吹死人的风雪和左非出了宿舍,一出门就感觉像是一堆刀子往自己脸上割一样,吹得生疼。
“呼~真冷啊。”赵景城紧了紧围巾,突然发现左非正用两只白嫩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手掌本来就白,现在冷得都感觉要结冰了,修长细嫩的指头都给冻红了。
“怎么又不戴手套?”赵景城皱了皱眉,把自己手上的手套脱了下来,拿过左非冻僵了的小手将手套戴了上去。
“我不用,不习惯戴手套。”左非想要抽出手,但是拗不过赵景城,还是妥协了,手掌的冰凉瞬间被温暖化解。
“不习惯也得戴,这么好看的手要是冻出冻疮了怎么办?再不听话爸爸抽你屁股了啊。”
“你就会说这句来威胁我,那你的给我了,你不冷吗?”左非不满地嘟囔着。
“牵着你我就不冷啦。”赵景城笑得灿烂,紧紧地握住了左非的手掌,还在空中晃了几下。
左非的小脸瞬间染上了点暧昧的粉,赶紧看向周围,生怕有人关注到这边来。
好在是周六一大清早,路上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你别在外面毛手毛脚的。”左非臊红着脸挣扎地甩开赵景城的手,兀自红着脸加快脚步。
赵景城也不生气,耸了耸肩就追了上去。
“左非,你站住!”
这时,一旁传来一声有些尖细的嗓音,两人皆是一愣停下脚步,紧接着,一个穿的貂皮大衣踩着一双矮跟鞋,戴着墨镜涂着大红唇,左手还挎着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LV包的男人,扭着屁股扭着腰的走过来。
他来到两人面前,摘了墨镜,一张五官漂亮但是抹了一大堆粉也挡不住皱纹的脸露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左非见到来人,脸色大变,语气里颇有些警惕。
“我来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妈把房本放你这了吧,还不快交出来。”来人面露不善,眼睛一瞪,嘴一撇,拿着墨镜的手悬在空中,还翘着兰花指,一幅矫揉造作的姿态。
“我没有,就算我有,我干嘛要交给你呢?”左非也懒得搭理他,不想理会,往前大步走去。
那男人急了,小短腿两步并做三步地赶到左非的前面拦着他不让走。
“你干嘛交给我?你妈病了这么多年,我和你爸忙前忙后的,你不该还我们点吗?”
“曹杰我警告你,你赶紧走,不然我削你了啊。”左非神色一冷,不怀好意地吼道。
“嘿!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没大没小的,这就是你妈的好儿子?”曹杰白眼一翻冷哼一声,一字一句都撞在左非的逆鳞上。
“你妈的。”他咬着牙,按着拳头上的骨节咯吱作响,吓得曹杰赶忙后退,一脸惊慌地喊道:“你想咋地?还想打我啊?”
“打的就是你。”左非一个猛子冲了上去,拳头还没到曹杰那张胭脂水粉包裹着的脸上呢,就被赵景城拦了下来。
“两位,别急啊,在这里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走到两人中间,捋了捋刚才两人的对话,应该是把前因后果理得八九不离十了。
不得不说,左非他爹的男朋友胆子也是真大,跑到学校里闹事来了,换做是赵景城,他也忍不住给上一拳。
可是打打杀杀毕竟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可能解决自己。
“你是谁啊?我们之间的事关你屁事?”曹杰刚还被左非的拳头吓得花容失色了,一看有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主,就一下子狗仗人势了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赵景城有些神神秘秘地问道。
“有屁快放。”曹颇不耐烦地撇着嘴。
“那就是啊,你这个小三到底为啥这么有脸,跑人家学校里来要房子来了啊?”